“徐郎君,我周朝有律,□□者當施以絞刑,串賊則同賊,也是絞刑,此二罪,你都共犯了,卻不至于連帶到家族,死你一人你或許不怕,可是你以為我楚氏很仁慈麼?”
徐西屏心一冷,驚恐地回看向家人,轉身眼眶便是一紅,“郎君,郎君,我家人并不知情……”
“那我家九娘就不無辜了?山中百姓就活該受這一場難?”楚郁冷喝一聲,環視向周遭看熱鬧的人,“你或是有赴死之法、攬罪之法,但是在我得到我想要的回答前你若是死了,你一家便等着泉下團圓吧。”
徐西屏心中惴惴,昨夜他便令人一直盯着城門,山裡他也放了人手,知道楚崧漏夜出城時他便知大事應是未成,後來知道楚九娘出現在山腳,他便笃定自己絕路已到。
當日虞巽卿找他議事時,送了一隻玉環給他,他回家打開才見其中暗竅,環中藏了一丸藥,他叫醫者來看,才知是一味毒藥。
虞巽卿對他,從來不會把話說明白,可是他總能明白他的意思。
“事若不成,我當飲此丸。”他當時如是對妻子言道。
他不知道虞巽卿是多大的把握,可是他沒有把握,他将事敗之後的種種可能都想到了,最好就是自己認罪。
而此時,他竟害怕起來,嗫嚅道:“郎君,我……”
喧騰的議論中,楚郁冷笑着看向這個形容狼狽的人,作為虞氏的幫兇,他毫不無辜,可是卻作如此可憐之态,心下越發嫌惡,回身打斷他的話,“到了獄中郎君再一一作答不遲。”
徐西屏語凝,含淚回看妻兒,再沒有半點從容,期期艾艾地應了一聲便上了囚車。
初陽剛生,街巷也熱鬧,行人對着道中的囚車紛紛投來視線,徐西屏看到有男女不停向楚郁問好,心中寒涼更重。
江南幾大世家的兒郎在街市中亦不能有此般聲望,楚氏二子卻得如此,虞巽卿卻非要招惹到楚氏頭上去。
“西屏,險處才是求生處。”他突然想到虞巽卿這句話,心中五味雜陳,昨夜之事,本該成的,成了,是險境裡長出的生機勃勃,就像當年淮左失守之後,反而越發得勢的虞氏那般蓬勃。
虞巽卿披着袍子,立在高樓之上,看向下方囚車,低吟了一句,“西屏,你的玉環何不佩上?”
他身後的虞七郎聞言忙疑惑地來到窗前,便見徐西屏手腳帶着鐐铐,姿态難看又十分勉強地将腰上的玉環取了下來,扔在了囚車一角。
虞七郎并不知道那玉環是什麼,卻看到他父親臉色十分陰恻,不由猜測到:“父親,難道莘娘說的是真的?不然幾百之衆怎會傷不到那楚九娘分毫,還叫他們被生擒了數十人。”
虞巽卿視線收回,良久未言。
“父親,樓下。”虞七郎喚了他一聲。
他依聲看去,囚車正駛過樓下。
徐西屏似乎知道他會在此處,正在擡眼望來,眼裡的情緒讓他分辨不出來,不知是祈求,還是驚慌。
他卻隻望着囚車角落裡的玉環,等囚車駛過後他才緩緩阖上眼,長歎了一聲。
“七郎,他欺我呀!”
虞七郎從未聽他如此急惱又悲憤的語氣,不由有些無措,“父親,我們……我們該如何?”
“他忘負恩義啊!”他又長歎一聲。
虞七郎忙扶着他坐下,為他順氣。
過了許久,虞巽卿的臉色終于才好了些,起身負手踱了數步。
“帶上莘娘,去太子處吧,徐氏背主,他□□,不過是為了陷害于我,好在莘娘有幸逃脫了出來,不至于讓我們如坐雲霧。”
“可是該如何向太子殿下解釋莘娘為何去長安?”
“太子自然心有猜忌,可此時,除了莘娘,該拿誰去說?”他緊握着案角,指尖青白一片,狠厲道:“也正是我們拿出了莘娘來,才好洗清嫌疑。”
最讓人猜疑的一點,他都敢拿出來,還不夠說明他的清白嗎?
而一個卑鄙又坦蕩的小人,又難道不比清高孤傲的文人好用嗎?
等他來到劉呈府中,在堂中最先見到的卻是端坐着飲茶的楚姜,在她身邊是正說笑着的虞少岚。
“二叔怎麼來了?”虞少岚見到他,最先起身相迎,又擡眼看到他身後的虞少莘,又是一驚。
楚姜也緩緩起身,這是虞巽卿第一次見到她,看到她沉靜的眼,端貴的姿态。
“楚氏九娘,見過詹事。”
虞巽卿心情複雜,應了她這一禮。
“原以為殿下在此,原是六娘。”他帶着虞少莘,向後退了一步,問向虞少岚:“殿下何不在此?”
楚姜聽他問虞少岚時語氣冷硬,搶先一步笑道:“殿下本在此處,我來讨要個物件,殿下去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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