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自也聽得出來太子是在提點什麼,并不出言。
好在劉呈并非喜怒無常之人,轉眼便道:“陸氏這園林有趣,隻是少了詩酒琴棋,難免少了意緻。”
陸十一郎便上前回道:“禀殿下,前方亦有一場雅集,殿下若有意,不若前往一觀?”
劉呈便笑道:“孤本不欲攪擾,恐是叫他們失了自在,不過也不該白來,便叫他們自顧如常,并不必顧忌孤。”
此言一出,陸十一立刻上前領路,不過姿态卻也不卑不亢,與此冰雪園林倒也相襯。
不過一盞茶功夫又至一獨立小園中,幾間小軒并列,連廊相接,其間熱鬧驚擾了積雪,廊外林間簌簌落白,卻在這皚皚中摻着墨色,廊上檐下,處處是書墨痕迹。
軒中莫不吟哦文賦、揮毫丹青,觞詠之間,盡是跌宕風流。
劉呈遠看着,饒有興緻地問向陸十一,“這是什麼戲耍?”
陸十一神容慚愧,尚說不知,叫來一個婢女問了才知道是陸氏兩位兒郎因瑣事争吵,誰也不能說服誰,恰好這二人各有詩社,便皆叫了詩社成員來此,此時正是在逞酒鬥詩。
劉呈撫掌而笑,“有意思,不愧北鬥西宿,共一魁星啊。”
這話卻叫虞七郎心情更為忐忑了,若是陸氏這場宴會處處得好,陸氏未必榮耀,虞氏之前賣弄的那一場卻定會淪為笑柄,而看太子的意見,必然是他對虞氏有所不滿了。
今時不同往日,當初他父親得梁王親筆,才敢一再矯情不向太子投誠,是梁王态度一再冷落,令他們失了把握才決心全力向太子靠攏,如今虞氏卻是盡數系在了東宮,此時是萬不能失了太子信重的。
想着他便回憶起今日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才令太子态度急轉,卻是未得因果,終于在看到太子身後的婢女時靈機一悟,想起了虞少岚今日淩晨匆忙離府的事,是否是她向殿下說了什麼?
還不等他再想下去,劉呈便已經提步去了小園中,衆人見到他自是一番問候不提,卻說他看到一方詩社的社主竟是年紀才十四歲的陸十九時,便生了十分的喜愛。
問答幾句後聽他條理十分清晰,不僅詩文清新,談及時務亦有獨到見解,更覺驚喜,笑問道:“不知十九郎請的是哪位先生?”
陸十九尚是年少,頗懷幾分意氣,神采飛揚道:“回殿下,并無先生。”
劉呈當即歎道,“竟是天生地長的靈秀!”
陸十一忙道:“回殿下,舍弟年幼,又有些桀骜性情,家中請的先生無一不被氣走,故而如今才沒有先生。”
陸十九卻道:“殿下,并非草民氣先生們,隻是他們才情不夠,這天下能做草民的老師,至多楚太傅一個。”
這話一出,熱鬧的小園瞬間安靜了下來。
陸十一心中暗急,正在想着該如何圓好這話。
虞七郎卻暗自歡喜,心想這倒是瞌睡了便有人遞枕頭來,心想人家楚伯安是太子的老師,你便是再欣賞,也不能當着太子的面說他能做你的老師。
想着他便暗裡睃了太子一眼,卻見他神色依舊溫柔,并不受周遭寂靜影響,倒是笑問了一句:“為何如此說來?”
陸十一怕弟弟再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剛想開口,就聽弟弟道:“十一自認天生靈秀,卻也狂妄自大,隻仰慕楚太傅的才華。”
衆人正想他這回答也不過爾爾,但劉呈卻十分心悅地拍了拍他的肩,“小子是狂妄,不過難得稚拙天真,比之谄谀賣弄者更得孤心。”
方才還看好戲的虞七郎這下算是知道了苦,看到若有若無過來的視線,簡直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楚晔此時也出聲道:“十九郎終究年輕了,若是我父親在此,你這話才算是拍對了地方,可如今隻有殿下在前,殿下繁忙,未必遞得了這話。”
這話便有打圓場的意思了,劉呈也是開懷大笑,才叫各人繼續詩文唱和,不必顧忌。
一旁的陸十一等到機會與楚晔相處時,便緻謝道:“多謝三郎出言回寰,十九弟年少狂妄,險些釀了大錯了。”
楚晔卻對他頗有好感,一是此人才華過人,風度氣質也俊逸,而二來便是他與楚郁交好的原因。
隻聽他笑道:“殿下本也溫和,十一郎多心了。”
陸十一看他言談真摯,便也不再贅言此事,與他就此間詩文談論起來,一番交談下來,兩人倒是親近了許多。
正在此間熱鬧時,楚姜還在與諸位女眷賞看雪景,□□夫人聽說有詩社正在作詩,尚不知太子也在那處,以為還是家中兒郎們玩鬧,叫來婢女,令她傳話說諸位夫人們也想瞧瞧他們的詩文,叫送幾篇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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