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八夫人卻立刻叫住了要離開的大夫人,“大嫂,您勸說叫我們不要争,可是您也聽聽二伯這話,什麼叫他就該守在會稽?難道族中如此大事,夫主還不能回來送别亡兄一程?若如此,這官做了,與不做有什麼區别,況且二伯這話說得,好像八郎隻要回來了,就一定會奪了他的權一般。”
虞巽卿未想今夜她才是最棘手的一個,見她在幾位族老身邊殷勤,也知她夫婦二人是對自己不滿了。
大夫人被叫住,回身十分為難道:“你這話便是錯怪了二叔,他一心隻為虞氏,九叔遇不測,是合族之痛,八叔守在會稽任上,才是療補這痛楚的良藥。”
虞巽卿剛欲謝她,八夫人卻自懷中抖落了一封信出來,冷冷諷刺着大夫人,“我就不如大嫂這樣大度了,我是不能忍受夫主仕途受阻的,不像大嫂,大伯身死人手,您還能将那人當作恩人一般感恩戴德。”
衆人嘩然,便見她将信呈給了幾位族老。
“這是八郎前些日子得到的信,我便說怎麼龍骁衛全數戰死,獨活了一個徐西屏,原是他受人指使,害了大伯。”
虞巽卿心中大撼,努力維持着面上冷靜,“南豐公主,果是記恨曾經齊王指使我誅殺了南陽王嗎?故而今日,才與你的舊識羅茵一同作弄了這一出,來向我虞氏複仇?”
八夫人撫掌而笑,“我與陳爍又非一母所生,我記恨什麼?倒是大伯,好端端的,怎喚起了我舊日的封号,莫不是心虛了麼?”
幾位族老正在争看那信,大夫人也踉跄着往他們處去,滿臉不可置信,“不會的,大郎是死在周軍圍困之下,大伯怎會害他?不會的,不會的。”
虞巽卿額上青筋跳動,八夫人還在繼續道:“我與羅茵,一個世家貴婦,一個歌樓娼妓,算什麼舊識?二伯,望您向大嫂,向叔伯們,向族人們好好解釋解釋,這信上的内容。”
“徐西屏已死,何來信件?南豐公主你真是執念于皇家啊!非念你齊朝舊日輝煌,怎不顧我虞氏?讓太子知道我虞氏有婦思歸舊朝,他會如何待我虞氏!”
他的怒喝隻驚到了幾個膽小的孩子,餘人無論男女,都欲争着去看那信,而大夫人已經撲在地上哭得傷心欲絕。
八夫人向前一步,“二伯不用拿周朝太子壓我,人家周朝太子溫仁,不會似大伯這般拟就莫須有的罪名,至于陳爍,他的死與我何幹,今時,我就隻是為大嫂不平,為我夫主不平,憑什麼戕害兄弟的小人,能做了虞氏之主?”
虞七郎心中雖有震撼,甚至知曉那信上所言未必是假,然而還是堅定地站在了虞巽卿身側,“叔母,萬不可受外人挑撥,前次那夥水匪尚未剿清,這信,定是他們所使出的離間計。”
虞八夫人痛心疾首,“七郎,你癡傻啊!你是沒有看到這信上寫了什麼,連糧草被克扣了幾次、數次苛瞞軍饷餘出多少銀錢都寫得清清楚楚,還有幾次延報軍情,七郎,戰場之上,糧草不足是要人命的,遲誤一刻的軍情,說不定就有千人喪生,你大伯可是神武大将軍,就這麼死在了淮左,他要是吃飽了上陣,是不是能暢快地殺敵?是否就有一線的生機能撤回來?你大伯母又何至于守寡,少岚又怎會連她父親的面也不曾見過?”
虞七郎被質問得心虛,卻聽身邊的父親也冷笑一聲,“無憑無據,蠢人奸計。”
“蠢不蠢的,二伯何不解釋一番,兆康元年三月,宮裡修了個牡丹花房,耗銀十萬兩,我記得當時國庫正空虛,所有錢糧都撥去了前線,王兄還因此大發雷霆,二伯你是他最親信的寵臣,怎知那銀兩從何而來?”
“齊王有私庫,怎能容我過問。”
“那就巧了,這信上正說到,徐西屏在兆康元年三月,瞞扣了一半軍饷遞給了二伯你,倒比十萬兩多些,是二十萬兩。”八夫人譏諷看向他,“莫不是從二伯這裡,又克扣了一層?”
“可笑,可笑。”虞巽卿咬緊牙關,反逼向族老們,“我與長兄少小相伴,我崇文他尚武,曾在書閣校場許誓,一内一外,永不離心。我若是害了長兄,那南陽王的遁逃何至于令我心痛?”
幾位族老站在一處,眼神閃爍了幾下。
虞大夫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卻拍着心口,哽咽道:“二叔,這其中仍有言,兆康元年六月十八,傳令兵帶着大郎被圍困的消息回來金陵,正值林娘娘壽辰,你将那傳令兵關押了一日,第二日才放他面聖,那一日……是否……是否那傳令兵被關押的那一夜,大郎正坐在城牆上,等着援兵的到來。”
她哭得實在可憐,卻隻是怯懦地問,并不敢職責虞巽卿,虞氏幾位族老終究是尚存了良心,叫人将她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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