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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八段 襲擊（第1頁）

潛水服穿起來很不舒服，就像關節被人捏住了一樣，動起來相當别扭。有同樣想法的似乎不止我一個，埃爾梅羅小姐也是一臉嫌棄，何況她還要帶一個水銀女仆。

“各位，潛水服裡的氧氣不能支撐多久，注意上面的指示表，”傑裡米艦長手把手演示着注意事項，“不要嘗試着脫下潛水服，空洞内的氣壓不是人類可以承受的！”海水逐漸漫進來，他的話也變得模糊不清，“本艦會盡可能提供通訊偵察支援，留意無線電！”

海水徹底漫過了視線，打開艙門，外面一片漆黑，果然深海與深空十分相似，頭盔上手電的這點光根本照不出什麼，“好了，接下來怎麼辦？”埃爾梅羅小姐的聲音在無線電中響起，“藤野他應該沒有把封印撤掉吧？”

看來接下來應該由我發言，“先生他應該是設置了兩層封印，外層的不知為何已經開始消散，但内層的情況似乎還好。”并且根據我的觀察，外層應該是先生最拿手的天體魔術（雖然他如何在這根本看不到星空的地方釋放魔術是個謎），但内層就頗為玄妙了。

“他當初還這麼慎重，下了兩道封印？”“可能他當時實在是閑的無聊透頂吧！”才被撕開膠布的方盒子發出聒噪的聲音，有點理解為什麼格蕾小姐要把它的嘴巴粘起來了。“亞德！怎麼能這麼說話！”不給它繼續講話的機會，方盒子變成一道巨大的鐮刀，往前一戳，本就破敗的結界直接爛掉，這倒是讓她愣了愣，“消散這麼嚴重嗎？”

前行的阻礙消散，葉将軍揮了揮手，示意繼續前進。螺旋槳打動水流，向空洞駛去。“你确定你能解決得了内層的封印？”突然的聲音吓了我一跳，“這是單人頻道，每個魔術師都有獨特的衣缽，你确定他教了你解決方法？”

我要是老實跟他說我根本沒學過啥封印的解決方法他應該會瘋掉，但既然先生什麼都沒說就讓我過來，也就是說解決方法我一定知道，我的直覺是這麼說的。“我應該能解決。”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他便放心了，嘀咕了一句：“這家夥竟然真的教人了。”

意識到這其中似乎有什麼内情，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那個······葉将軍，藤野先生他收徒弟，真的是件很稀奇的事嗎？”“确實很稀奇啊，以前他還是我的魔術顧問時我就勸他收個徒弟，省得他走後找個同水平的顧問太麻煩，”葉将軍開始回憶往事，“當時軍隊裡的魔術師雖然不多，但也不乏天才，結果他一個都看不上！”葉将軍的語氣裡有股怨氣，顯然先生的離去給他帶來了不少麻煩。

我對此要抱有懷疑，畢竟就先生那脾氣，到底是導師看不上學員還是學員看不起導師？“可别小看了他，雖然在各個方面都不精通，卻對各種魔術都有了解，當時部隊裡說他是‘行走的魔術百科’，基本上碰上啥疑難雜症都問他。”葉将軍語氣裡的怨氣更明顯了，“要不是後來二世補位，哪來那麼好用的工具人？”

呃······我想我還是把話題拉走比較好，“那為什麼先生誰都沒看上呢？”我可不相信這是一句簡單的“因為我欠你父母的”可以解釋的。“鬼知道，他說他的道路很特殊，走這條路的人肯定會倒大黴，死活不收人。”

要說道路特殊确實特殊，可不是誰都能插手魔法的。我暗中吐槽了一句，愈發堅信了收我做徒弟就是一場陰謀。“我們要上岸了，”埃爾梅羅小姐的聲音結束了這場談話，“都注意點，我總感覺這片地有什麼東西。”

厚重的潛水服踏上岸石，手電的光柱掃來掃去，“沒發現什麼啊？”“可别小觑了魔術師的直覺，格蕾。”大鐮刀在前開路，水銀女仆跟着後面，潛艇的探照燈也掃了過來，讓路途不至于太過黑暗。

應該快到了，但同時也聽到了些許異響，“這是水滴聲？”“可能是從上面漏下來的吧。”不不，這不可能是普通水滴聲，葉将軍不是魔術師聽不出來，這些水滴聲有着特定的節奏，感覺更像——

——詠唱。

破空聲響起，在一片黑暗中精準地向我們襲來，随後被鐮刀斬碎，“好像是水刃。”“肯定不止一次襲擊。沸騰吧，我的血液（Fervor，meisanguis）。”水銀女仆也飛快做出反應，雙手變成一張水銀大盾，擋住了接下來的三發水刃。“不太妙，這些水好像有污染效果，特裡姆瑪烏有些失去控制了。”

嘈雜的通訊在頻道中此起彼伏，“傑裡米，用魔成像！”“你們身旁不遠處有些奇妙的生物，好像是水人？站在水面上，身形高大，就是這群家夥用的水刃！”“先不要理會這些襲擊，往結界去！”“我用機炮掩護你們”

我被推攮地往前，子彈打在石壁上哐哐作響。水人？那我應該有解決方法，“caster，還記得你在虛數海怎麼玩的嗎？”“懂啦！”卷起的浪花将水人吞沒，這下徹底融進海裡了，“去！先去解決結界！”葉将軍也拔出了佩槍開始射擊，明明能見度這麼差還能百發百中，隻能說不愧是将軍。

既然是先生的結界，我應該有辦法才對，厚重的潛水服跑不快，真是急死人，期間還不停有水刃飛過來，“它們的數量增加了，抓緊時間！”該說我運氣好嗎？水刃隻是不斷地差身而過，而且還不知何時進化出了回旋镖功能，還能倒飛的！

已經能感受到結界的魔力波動，冷靜，接下來要仔細觀察，為了不被擊中我撲倒在地，水刃就在頭上面來回飛，壓迫感十足。可抱着車到山前必有路的想法跑過來，我卻真的拿着結界一點辦法都沒有，魔力的運作毫無規律，展現的效果也無從觀察，想着頭鐵直接爬過去，可卻怎麼都爬不到，感覺自己就像入了八卦陣的陸遜毫無頭緒。

“這些水刃怎麼像子彈一樣？埃爾梅羅，水刃有這麼大的威力嗎？”“理論上不可能，這群生物沒有詠唱，水刃沒有言靈增幅不可能這麼厲害！”我也提醒了一句：“而且這些水刃還能回旋，怎麼想功能也太豐富了吧？”

“能回旋嗎？”“能回旋嗎？”“呃、等等，你們見到的不能回旋嗎？”

我意識到了不對勁，那群家夥可不會給我準備專門的子彈，回過頭一看，就我這一片地的水刃能回旋，在頭頂飄得密密麻麻。這應該是結界的效果，彈飛？不，我又沒被彈出去，那就隻能是回溯了，回溯······

我翻起一塊石頭，情況緊急也無法戴上眼鏡，隻能強行驅動，石頭的一切在眼中演變，随後在某個瞬間戛然而止，這印證了我的猜想。原來如此，我終于明白了先生為何讓我來，可能在這座島上就我可以看出這就結界的本質，這根本不是魔術結界——

——這是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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