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如碧喝着可樂,看着袁召吃,想到李思在給她補習的時候,總是帶她去精緻的餐廳,而現在,哪怕已是春天,深夜街頭還是很冷,大排檔人聲鼎沸,各色人物都圍成一桌,沖天的油煙味把四周的景物都模糊掉。可是,她還是喜歡這個地方。大概是因為眼前這個人吧。袁召忽然擡起頭:“喂,你這麼看着我,我會不好意思的。”“誰說我是看你了,我是看着你的飯。”段如碧抓過勺子狠狠撈了一大口。“想吃早說啊,再叫一盤。”“我就要吃你這盤。”段如碧又吃了一口,無賴得很,不過袁召也不跟她紳士,在這個初春的街頭,兩個人搶着一盤飯,孜孜不倦,津津有味。段如碧嚼着米飯,其實并不覺得有多好吃,隻是看到對面那張無奈的笑臉就倍感舒暢。段如碧以為隻要李思不找她麻煩,她的日子就能過的順心,她錯了,被外界小三的她到底還是沒能逃脫秦霜的魔爪,這位一開始就看她不順眼的美女把她堵在下課的路上。段如碧叉腰不耐煩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學妹,這麼兇做什麼,我又不是來跟你理論的。”秦霜柔聲柔氣地說。段如碧哼笑:“那學姐找我有什麼事?”“我是來感謝你的。”“哦?”“袁召我不要了,送給你好了。”段如碧翻了個白眼:“死鴨子最愛嘴硬了,我收到了,我會告訴袁少,你放棄追他了。”秦霜明顯神情僵了下,可她立即反擊道:“我是來跟你提個醒的,袁召可不像表面那麼好,有其父必有其子,有一個坐牢的老爸,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段如碧沉下臉:“你說什麼?”“你還不知道嗎?”秦霜笑得詭詐,“袁召的父親大概要把牢底坐穿了。”窗外的悶雷像是直接打在脆弱的玻璃窗上,聲響劇烈,也把段如碧的思緒拉了回來。不知不覺間,一杯咖啡已然見底,兩個人像是這樣安靜地坐着交談似乎是件不可思議的事。因為都對對方抱以戒備,所以每次的相遇大多以不歡而散告終。袁召的心态比段如碧稍微平和些,畢竟在他看來,分手的事雖然痛苦,但若說他會恨段如碧,至少現在已經不恨了。他隻是覺得有點遺憾,以為最理解他的姑娘,卻在最後關頭抛棄了他。不過,她依然是那麼多人裡,曾經最接近他内心的人,失去這樣一個人,就如同從心頭剜去一塊肉,後果可想而知。而段如碧則不然,她本就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姑娘,身在一個有背景的家庭并沒讓她感覺優越,反而束手束腳。小時候不覺得,長大後越來越發現,段如碧這個身份為她的社交帶來了太多障礙。很多人接近她不是因為她本人,而是因為她段式的金子招牌,有這麼一位朋友傍身,以後找人幫忙方便,更何況,找這麼一個女朋友,可以少奮鬥三十年。所以,追她的人不少,她起初也沒有在意,但有一次無意聽見同班女生的八卦才知道,男生追段如碧無非是為了炫耀,能追上這位大小姐是一件高回報率的好事。一塊限量版保值金磚,這對段如碧而言簡直是侮辱性的評價。交友須謹慎,成為了段如碧日後的心理底線。誰踩破這條底線,就會被她打入十八層地獄。似乎受到天氣的影響,室内的氣氛也略顯沉悶,不知為何,淡淡的感傷在二人之間慢慢徘徊。“之前沒能好好問你,你什麼時候回國的?”“三年前。”“然後一直在現在的這家廣告公司做?”“嗯,我挺喜歡自己的工作,每天都有挑戰,雖然是乙方。”“我不覺得意外,你的個性适合這份工作,也能做得很好。”段如碧轉着手中的被子,平靜到近乎冷淡地說:“我喜歡什麼都會堅持到底,除非有不得不放棄的理由。”有心人都能聽出這句話的弦外之音,更何況是袁召。過了會,他才聽到自己用略顯幹澀的聲音回道:“人生在世,有很多事,身不由己。”“但也有很多事是可以避免。”“我們沒有辦法掌控命運,隻能去改變。”“你改變了嗎?”段如碧突然轉頭,用帶刺的目光看向袁召。袁召笑得很淺,有點無奈的樣子:“我不在乎外面的人怎麼看我,我隻希望能做到最好,不讓我身邊的人失望。”段如碧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隻有你自己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袁召看得出段如碧眼底的輕蔑,事到如今說什麼都很無力:“我承認,在你面前,我是有所隐瞞,不過,我從沒欺騙過。”最後半句直接把段如碧憤怒的熱血點燃,但她還沒來得及回應,手機響了。這個電話來得正巧,把陡然緊張的,甚至可以說關鍵的氣氛打斷。段如碧把氣壓下去,拿出手機,是李思,猶豫了一下,但手機鈴聲在這個小空間裡實在太突兀,她還是接起:“喂。”“下班沒?”“有話直說。”段如碧看了袁召一眼,袁召沒有地方可以回避,隻能假裝去洗杯子。“找你吃飯。”“飯飯飯,你是飯桶啊,每次都是吃飯。”“那你想做什麼,看電影?”“沒空。”“你現在說話不方便?”李思似乎聽出她的狀态不是很自然。段如碧朝袁召的背影看了一眼:“沒有。”“你在袁召家。”“……”段如碧想到什麼,立即起身走向窗前,果然,樓下的那輛黑色轎車很是顯眼。“他來接你了?”段如碧驚了下,不知何時,袁召已經站在她的身後,他的表情很淡,像是被水浸染的宣紙,似乎有點濕潤,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段如碧少有地感到窘迫:“我不知道他怎麼會在這裡。”“我送你下去。”袁召反身拿出雨傘,默默走到門口。段如碧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總之很糟。她跟着袁召下樓,鼻尖空氣裡的黴味似乎更重了,而前方袁召的背影被一下子拉得很遠。她突然停下腳步。感覺到她的動靜,袁召回過頭,疑惑地問:“怎麼了?”他等待她的回應,安靜地站在最後一級台階,就如同當年,他等待她的答複。不同的是,當年他英俊的臉上滿懷期待,微笑中看得到絲絲忐忑,而現在,他淡然的面具完美無瑕,隻是出于紳士的禮貌。可是,如果隻是出于紳士,那張夾在書中的照片怎麼解釋?有人會無聊到把前前前前前女友的照片保存着嗎,還是他也不知道有這麼一張照片的存在?可能是她一時沒有控制住情緒,瞬間眼裡流露出了不該流露的悲傷,袁召似有察覺,正欲開口,李思出現在二人面前。段如碧一邊懊惱李思的出現,一邊又慶幸他的出現。“我聽你同事說你在醫院,剛好看到你載他離開,就跟來了。我想,叙舊的時間夠久了吧?”而後,他又故意打量了下樓道,漫不經心地說,“袁少,混得不錯啊,都有房子住了。”這種話堪比硫酸,潑在一個有尊嚴的男人臉上。袁召卻輕描淡寫地把他的諷刺化解了:“哪有李總混得好,sd的項目都擱淺了。”這個行業的事傳得很快,哪家出了什麼問題,不用第二天同行就知曉了,sd原本打算和袁召的“天際幻象”同時期推出一款大型網遊,卻因為内部某些原因一直沒能啟動。李思沒把這當回事:“日後見分曉,聽說彭總很支持你,投了大筆資金在‘天際’上,但萬一失敗了,損失恐怕不是你負擔得起的。”兩個人都在對方殺人的目光中笑而不語,争鋒相對那麼多年,早已經從口舌之争上升到事業競争,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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