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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頁(第1頁)

段如碧毫不避忌地在他面前數落起來,小脾氣上來的時候,嘴皮子就利索得吓人。很多女人都喜歡在男人面前扮溫柔,以為把男人拐到手以後,就能為所欲為。段如碧之所以吓倒那麼多男人,就是因為她不愛裝,甚至鄙視掩飾,燙金遲早一天會剝落,喜歡你的人自然懂得接納你的個性。好像袁召,他見她氣鼓鼓的樣子,知曉這姑娘的脾氣來了,但如此直來直往的個性,真的很可愛,他好像被午後的暖陽烘烤了一般,全身都暖暖的:“我們段總監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計較。”“沒錯,我都比他男人,我不跟一個僞娘計較。”段如碧也就發洩一下,馬上笑問,“我們這是去哪?”她其實心裡已經有數,隻是想聽他親口确認。“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袁召平靜地說道。“你是不是很猶豫帶我去?”聽她問得那麼直白,袁召一愣,但怕她想歪,他立刻說:“不是,不是猶豫,隻是,當初有個算命的,說了些不好的話,我怕你跟我一起過去,沾上晦氣。”“什麼跟什麼啊,你不知道我是黨員啊,信這個。”袁召抿嘴笑:“别生氣,其實,我早就想帶你去了。”五年前就想了。袁召的車一路向南,最終停在第一公墓的停車場。段如碧也無需多問,這裡葬的是誰,袁召不說,她也明白。袁召從後車廂拿出一束潔白的菊花和一些祭拜的物品,走到段如碧跟前,兩人對望一眼,什麼都沒說,他伸出手,她将手放入他手心。他們一級級台階上去,走得不快,這個時候既不是清明也不是冬至,墓地裡人很少,清清冷冷,落葉忽快忽慢,随風落下,踩在上面,摩擦出蓬松的咔嚓聲,也是極為清晰。段如碧也跟家人掃過墓,但他們那一家子掃墓,每次都跟家庭聚會似的,大家大包小包,一起來,一起走,順便踏個青。她從沒一個人來過,無法體會他年年一個人來的時候,是什麼心情。袁召擡頭望去,目光落在一處:“算命的說我們家上輩子惹了喪門星,這輩子厄運纏身,一家人的墓地怎麼遷都沒用,所以,基本沒人會來祭拜。”段如碧最看不上這種江湖騙子,美眸一瞪,怒道:“他嘴巴漏風不把門是吧,打哪裡來的?”他側過頭,薄唇淺笑,姿态極其淡然:“其實他也沒說錯,我們家,也算是家破人亡了。”“你不要這麼說。”她停住腳步,一臉不高興。袁召握着她的手,稍稍用力,她跟着向前兩步,來到他跟前,一擡頭,便能撞上他的下巴。“碧碧,我已經看開了,你也應該看開些。走吧。”他們來到第十層,一直往裡走,在一棵大松樹下,袁召停下腳步,也緩緩放開她的手。她見他無聲地蹲下,近乎虔誠地将花束祭上。她的目光一刻都無法離開他的臉。他本就長得好看,在認識他之前她不知道,原來眉眼如畫也能形容一個男人。哪怕時光在他臉上帶走了青澀,留下了成熟,甚至是悲怆後的蒼涼,卻依然無法将他眼中的青山綠水,雲淡風輕磨滅。他的大衣拖在地上,他卻毫不在意,伸手不緊不慢地挑走墓碑上的落葉:“爸,媽,我又來看你們了。”段如碧這才将視線挪向墓碑,他将父母合葬在一起,那上頭有兩張照片,段如碧第一次見到他的母親,和想象中一樣,是張溫柔的面孔,不是很美,卻很清雅。她又朝右邊看去,那是他父親,段如碧定睛看了看,不由凝神,照片上他父親還年輕,容顔極其英俊,袁召應該繼承了父親的容貌特點,可她總覺得在哪見過。紅色的魏碑字體,镌刻着他的名字,段如碧在心中默念:袁故。一道白光在她腦中閃過,段如碧不可思議地又看了一遍,像是要把這兩個字和那張照片刻在腦子裡。袁故,照片上這張有些許記憶的臉,難道那年出現在她家的就是袁召的父親?!“我爸是個公務員,人家說他是個官,但他一直認為自己隻是個公務員。在很多人眼裡,他這樣的想法不是可笑就是太過理想。他能堅持到哪一步呢,那些人都在暗地裡猜測着。”袁召一邊用濕布擦拭墓碑上的照片,一邊緩緩道來,那語調平穩,輕緩得令這山上的冷風都不知不覺放慢了腳步。段如碧靜靜地望着他的一舉一動,有一股滾燙的情緒湧到喉嚨口,徘徊。“他曾被調任過不少部門,最後在李望年手下得到了重用。”袁召說到這裡,不由停頓了一下,似是在墓碑上看到了什麼髒東西,直接用手用力擦拭。段如碧卻是大氣不敢出,手心沁出冷汗。“李望年是個天生的政治家,我爸充其量隻是個實幹家,這兩個定位就注定了結局。”袁召笑了笑,側過頭,朝段如碧伸出手,段如碧愣住,一下子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袁召指了指剛才從山下帶上來的水桶:“幫我洗一下布。”段如碧連忙接過髒了的棉布,蹲下來,用力搓洗。一桶清水立即被染渾,段如碧反複搓了搓,白色的布依然黑漆漆。“可以了。”袁召打斷她,将棉布攪幹,繼續擦拭墓碑。段如碧蹲在他身邊,忍不住問:“所以,你和李思的關系才會那麼差?”袁召笑着搖頭:“我們家一直以來都過得很平穩,并不會在意和人之間的比較,我爸是那種幹好事的人,職位上的升遷在他看來能有更多的權力做有意義的事。可是,他太過在意于事,而忽略了官場上的大忌,人。”“李望年後來被調到n城,那隻是一種形式上的曆練,為他上位鋪路。我爸還是留在z城,雙方依然有聯系,李望年有些不方便處理的事,我爸會幫他處理。李望年沒有出面做過任何事,真是狡猾啊。”袁召仰起頭,長長舒了口氣。段如碧隐約知曉,當年實際上是李望年将罪名嫁禍袁召父親,此時從袁召口中證實,還是覺得不敢相信。她曾多次接觸過李望年,這位高官相貌堂堂,看起來寬厚和藹,時常嘴角帶笑,每次都愛誇她,像是很普通的鄰家伯伯。隻是,笑面虎一說從來都有,最是容易蠱惑人心。“抱歉,說了些無聊的話,你應該不會愛聽。但是,”袁召洗幹淨手,牽着她來到墓前,“我想讓你認識我真正的家人,不是外界傳聞的那個貪贓枉法的人。”段如碧神色複雜,眉頭一直沒有松開,倒是袁召一臉輕松,擡手點了點她的眉心:“還有,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心裡不舒服的,我已經想通了,人生在世,不過是一葉扁舟在沒有方向的海中尋找一條自己的路,肯定會遇到雷電,但也一定有彩虹。比如,父母的事,能讓我更懂得認清人心。所以,我活得很坦蕩,不糾結過去,隻看向未來。”段如碧百感交集,她不相信袁召一開始就能釋懷,一定是經曆了很痛苦的心路曆程才走到這一步。若是她,一定無法做到這般豁達,袁召的優秀就在于他對人性人心的那份通透。她在墓前鄭重地鞠躬,說道:“以前我隐約知道,但我不問你,我等你願意自己告訴我的時候自己開口。謝謝你讓我知道這些。”袁召今日的舉動意味明顯,普通人可能就是領着準媳婦入門,隻是他比較特殊,隻能以這種形式将她介紹給父母。“其實我甯可你什麼都不知道。”臨别的時候,袁召兀自言語了一句。段如碧沒聽清:“什麼?”袁召很快搖了搖頭:“沒什麼,走吧,餓了嗎,去吃點東西?”“你不回去上班了?”“我請了一下午的假,你不會偷偷溜出來的吧?”段如碧大笑:“我有那麼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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