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那女子淡然自若地沐浴完後,渾身清爽地将屋子收拾了一遍,複又安安靜靜地躺在地鋪上阖目休憩去了。
心裡忽上忽下、百抓千撓般沒個着落,這時候的鲛妖倒是全副心神都被眼前這女人攫住了,忘卻了此時受傷被困凡間的苦惱還有被衆多馭妖卒四處搜捕的危險。
如是這般又過了一個晝夜。
随着鲛妖身上的傷口在化符水的作用下愈合得七七八八,他也能施展法術變回人形下床走動。女子不知是做什麼營生總是晝伏夜出,夜裡鲛妖獨自在屋子裡無所事事,擔心外頭有馭妖卒巡遊也不敢離開茅屋,便将這茅屋裡裡外外徹底地“探索”了一番。
世間生靈對周遭事物總有着本能的好奇沖動,哪怕是面對天敵,此定律于妖也不例外。
茅屋裡擺設簡單,東西不多,大緻能分為兩類,一類是女子常用的衣物被褥,還有一類是塵封許久的生活用具。鲛妖将所有器物都歸置回原位,抹去所有他活動過的痕迹,而後靠在床榻上環視整個屋子,隻覺得這屋子和它的主人一樣,處處透着說不出的古怪。
第三日清晨,鲛妖正躺在床上數着蚌珠打發時間,茅屋的門被推開,是女人又回來了。
她依舊打水沐浴,而後也不顧頭發還濕漉漉的就在地鋪上和衣而眠。
這一日過了晌午,茅屋外傳來了突兀的扣門聲。鲛妖心下一緊,以為是馭妖卒終于搜來了此處。就聽到外頭傳來一個男子的呼喚聲,“春禾,你在家嗎?”
若是馭妖卒來了,想必也不會扣門,破門而入就是。
隻不過……春禾是誰?那個冷冰冰的女人?
事不關己,鲛妖躺在床榻上沒有動,扣門之人锲而不舍地扣了許久,直到将地鋪上的女人吵醒,她翻身而起出去應門,臉上第一回出現凡人該有的神情——眉頭緊鎖、嘴唇緊抿、有些不耐。
不多時,門外傳來那男子與女人的交談聲。
鲛妖忍不住豎BBZL起一對尖耳朵,就聽那女子冷淡地開口道:“以後不必來此處尋我,就當陸春禾死了便是。”
男人的聲音裡透着委屈,似泣似訴道:“我知道從前村子裡的人待你不好,明明是吃人的妖怪害死村民與你爹娘,卻将禍事都怪罪在你身上将你逼走,可是春禾我知道這并非你的過錯,我本以為這回你回來是已經将過去之事放下了……”
那男子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可是女人卻直截了當地打斷了他的話:“念在我們自小相識的份上,我再同你說一回,當年的陸春禾已經死了,你今日隻當沒有見過我。”
男人失魂落魄地離去了,女人回到屋子裡,眼神無波神色冷漠。
鲛妖不知這村子裡從前發生過何事,卻好似終于找到了這個女人與村子的一些聯系。凡人都如這個女人這樣冷漠麼,鲛妖經過此行對凡間很是失望。他在岸上逗留了太多時間,此刻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趁着這凡人女子在,他終于對她開口道:“我的傷已經好了,多虧了你給的化符水,我這就要走了。”
熟料女人聽了也無甚反應,又躺回了地鋪上,隻是屋門敞開着,仿佛在回應他來去自由。
鲛妖離開了茅屋,明知該立刻回去大荒海域,鬼使神差地卻又走向了水神廟。那日混亂的打鬥中,他記得有一隻山貓沖出來助他,他想遠遠地看上一眼确認它是否安好。
收斂周身氣息躲避在樹林隐蔽之處,他看見有三兩馭妖卒走出水神廟,水神廟前一隻雄性的花鹿精被繩索捆住在地上一動不動,黑亮的鹿眼流露出哀戚的絕望。
一個馭妖卒磨刀霍霍地走向鹿精,那花鹿精終于使出最後的氣力嗚嗚地掙紮起來。那馭妖卒一隻手掰住鹿茸,目光中流露出貪婪的神色,鲛妖看得心下憤憤,顧不得此時傷勢初愈就揮着長劍攔了過去。
隻是以他之力一敵二已是吃力,那水神廟中馭妖卒竟有十餘人之多。鲛妖很快敗下陣來,被幾個馭妖卒熟稔地捆了起來往地上一扔,同花鹿精并排躺着。
他生平第一次目光流露兇狠的殺意,可馭妖卒為首那人認出他來卻笑得好不得意,“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這小妖原本躲得連靈犬都尋不到,今日竟會傻到前來自投羅網。”
既然輸了便沒什麼好說的,鲛妖阖上眼眸一心求死。
隻是此刻神廟中卻傳來了一聲又一聲尖銳的喵嗚聲,鲛妖霍然睜開眼眸,卻見神廟屋梁上懸了一個籠子,裡頭關着的正是那日救他的山貓,她見他回到此處滿眼都是不贊同。
十餘個馭妖卒将鲛妖同花鹿精團團圍住,頗有些糾結不知該先拿哪個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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