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到了。”
聽見璘琅的話,翼望下意識地擡頭,就見不遠處半人高的洞窟裡有一個流光溢彩的金色棺椁。
翼望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心頭隐隐有一種奇怪的預感,“這是……”
“上前去看看吧。”璘琅如是對他說道。
可是不知為何翼望卻遲遲沒有動作,他隻是在黑暗之中無聲地淌了滿臉的淚。
璘琅見狀無法,隻得溫柔地牽起他手,引領他向着那具金色棺椁走去。
刹那間,棺椁中的金珠感應到了她體内罔器的力量開始光芒大作。刺眼的暈眩感過後,璘琅已經與翼望一同來到了一個幻境之中。
依舊是在皇都馭妖府的正殿内,可是坐在上首寶座的卻是個年長的陌生女人,階下一臉冷淡地匍匐叩拜的紅色身影才是陸春禾。
這是五百年前發生過的場景。
那時的陸春禾隻是馭妖府中的掌權使之一。山貓精曾說過,陸春禾的爹娘被妖怪害死之後是馭妖府給了她第二次生命,因此彼時的馭妖府主便是對她而言再生父母一般的存在。
隻是馭妖府主待她所謂的恩情,卻也并沒有使她獲得免于被下毒控制的特權。
在厭倦了捉妖的日子之後,她早就有意脫離馭妖府。于是畫面一轉,陸春禾收拾包袱離開了馭妖府,獨自一人去到了皇都郊外的一處湖泊等候。
從傍晚一直等到深夜湖泊周圍空無一人時,她劃着小舟往湖中央行去,在那裡湖面掀起漣漪、湖下依稀可以看見有條長尾在自如地擺動。
不多時,鲛妖從湖裡探出半個身子,接着身形一動便上了小舟。陸春禾繼續揮動船槳,小舟靜靜地往湖面更深處劃去。
此時的璘琅更用力地攥緊了翼望的手,給予他無聲的安慰,至少此刻小舟上與陸春禾一道遠去的鲛妖看起來依舊是快活的。
離開了皇都沒多久,馭妖府派了好幾撥人馬去捉拿陸春禾,卻都被她以高超的術法和過人的謀略躲過去了。
可是和鲛妖一起逃離馭妖府的陸春禾内心卻顧慮重重,童年被妖怪害得家破人亡的回憶自始至終困擾着她,即使鲛妖曾經救過她的性命,可她卻沒法真正相信妖怪。
離開了馭妖府,還意味着陸春禾身上的毒越發頻繁地發作。這段時日,陸春禾看向鲛妖的眼神充滿了矛盾與糾結。
鲛族皇脈的内丹淬煉成藥引可以解百毒。
也許這才是她一直将鲛妖帶在身邊的原因,隻要奪了妖丹就可以解掉身上多年的毒而重獲自由,這樣的誘惑對她而言太大了。
可是……
漸漸地,她卻越來越不願BBZL意傷害鲛妖。
鲛妖待她的心意始終明朗,可是她卻給不了他想要的回應,因為她對他的感情從一開始就并不純粹。
被陸春禾拒絕了的鲛妖很是傷心,他一心以為她是因為馭妖府的存在帶來的威脅而不肯回應他的感情。于是在陸春禾毒發的一日夜裡,他瞞着她孤身去到皇都刺殺府主,想和她們同歸于盡。
可是這場刺殺分明是沒有勝算的,因為他離開前就已經把妖丹剖給了陸春禾以救她的性命。
等到第二日陸春禾趕到馭妖府的時候,鲛妖已經死了。
馭妖府主不知陸春禾已經得到了鲛妖的内丹,高興地牽起她的手走到了寶座上說要與她分食鲛妖的血肉以獲得長生的能力。
陸春禾憤怒到失去理智,反手一劍刺死了府主。
但是鲛妖卻再也回不來了。
幻境中的畫面在馭妖府大殿内停留了一會兒便煙消雲散了,金色的光芒因為金珠的力量被納入了璘琅的元神而漸漸黯淡。
等到地洞内的金光徹底消失之後,金色棺椁之中失去了體内金珠的鲛妖原本紅潤的面色漸漸變得灰白,他的身體自長尾往上一寸一寸地變作了透明。
翼望眼睜睜地看着翼離的形神散去,撕心裂肺地哀嚎着:“不!”
作者有話說:
女主前面拿的珠子其實是騙陸春禾的,要不是為了男主着想也不至于被打得吐血了hh。
第二十九章
地洞之内終于恢複了甯靜,翼望神色惘然地扒着空空蕩蕩的棺椁,身後的璘琅無聲地上前覆上了他微涼的手。
活了數百萬年卻沒有經曆過失去親人的痛苦,在璘琅看來這對于孤身一人長眠于此的翼離而言是種解脫。也許翼望一時無法接受,但随着時間推移他總會明白,即使是有着漫長壽命的妖也需要學着去面對離别。
不知過了多久,璘琅聽到小鲛妖低聲道:“如果不是被陸春禾帶到皇都,也許我與母皇永遠都不會知道兄長是懷着怎樣悲傷的心情離開世間。”
他話音一頓,又接着歎道:“可是兄長的性情就是如此,他既然愛了便不懼為愛付出一切至死無悔。我隻是覺得遺憾,不能将他帶回大海使他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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