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能不能告訴我。”
度桉宇将頭埋進了被窩裡。
“度小子?”
不說話可不行。
“我知道你想了會頭疼,但……不過……如果實在想不出了就不要想了,反正……也無所謂。”
度桉宇從被窩裡轉了身,兩手捧着夏思源的下巴,眨着眼睛很認真的望着他。
“當時如果說了你不就吓到了,開開哥哥。”
用手指點他的額頭:“叫思源。”
“你記得,有人告訴過我們,所有,都要慢,不能快,如果快了,會翻車,就是……”
“超速。”
“嗯,對!對!”度桉宇的眼睛閃亮了起來,“超速,這話我記得,但是記不得是誰說的了。”
這兩個字對于他們倆來說太過熟悉,特别是夏思源,長這麼大都成了人生信條,這麼熟悉的字眼現在從度桉宇的嘴裡說出,居然是激動得快要紅了眼眶。
他和度桉宇一直分開生活,卻都把這兩字記得牢牢。
“說是不能速度太快,那就,不能太快,太快,你就吓跑了,呵呵。”
如果那天沒有這小子送來的匹薩,一路跌跌撞撞地上樓,沒有他掏出的錢付給房東,沒有他支持自己,鼓勵自己,幫自己争取到了練習生的機會。
甚至,給自己安了個家……
“你一直都在照顧我。”
“因為,是開開哥哥。”
以開開的名義弄丢了他,又以夏思源的身份重新找回了,一切都要有新的開始。
夏思源的眼裡滿是深情:“要叫我思源,就像我叫你桉宇一樣。”
☆、第46章
孤兒院裡的生活場景從沒有從腦海裡退卻過,對于夏思源來說,就像紮根在靈魂深處的信仰。
度桉宇丢失了那一段時間内的記憶,也許和他剛被領養走就大病了一場有關,加上養母從他身上施加的家暴,他成天躲在自己的房間裡不敢出門,隻盼着養父生意歸來的幾天能有個安生日子。
這樣暗無天日的生活環境,是夏思源從來不敢去想的,自己從小風餐露宿也好,街頭打架,和送外賣的拼速度搶生意,睡天橋下,睡公園長凳上,那都是稍微抗一抗就能過去的事兒,和度桉宇的完全不一樣。
自己大不了換個城市繼續打拼,可是度桉宇卻逃不了,身無分文,離了開孤兒院,到哪兒都是塊一無所知的陌生地方,哪兒對于他來說都像個煉獄,大門緊閉的豪宅,連走到花園裡和管家種個花都要提心吊膽。
得時時豎起耳朵聽鐵門外的聲音,一有車子行駛的聲音就要馬上放下手裡的小鏟子,飛一樣的跑回大廳去,隔着門縫偷偷往外看,要真是養母回來了就果斷跑回自己的房間,如果隻是虛驚一場就再悄悄的返回來,搓着帶泥的小手,繼續種花。
他養母雖然也有出門談生意的時候,但和男主人比起來,在家的時間那是相當的多,就算一年有六個月在家的話,對于度桉宇來說也是長過一個世紀般的災難。
被打還算是小事,至少打過了就能平靜一段時間,因為女人還知道算一下男人回來的時間,男主人對度桉宇很上心,像對待親生兒子一樣,如果度桉宇傷得太重,事情瞞不住對她來說總是不利的。
她恨這個威脅到她家業的人,但更怕一個不小心弄得自己一無所有。
所以每次在狠毒的打罵以後,她都會極認真的态度告訴地上那個奄奄一息的人,如果瞞不住身上的傷,她就把他殺了,埋到後院的樹莓矮叢裡去,對外說他自己走丢,然後死無對證,讓他永遠也别想再見到日夜牽挂的開開哥哥。
所以度桉宇很笃信,誠惶誠恐。
那一場差點要了他命的大病後,他的記憶裡什麼都不剩了,隻記得有這麼一個叫做開開的人,記得他已有些模糊的五官,記得在某個地方兩人一起,遊戲嬉鬧,一同闖禍被懲罰,戒尺被打在手上,說着如果超速了就會全盤皆空,一無所有,還有那人胸前玉墜上專屬的“開”字,根深蒂固。
男人死的那天度桉宇覺得天都塌了,他不明白身邊人嘴裡說的,車禍是怎麼個意思,隻是在病床前跪了一整晚,緊緊拉着他的手,請求不要被丢下。
“叔叔,沒了你,豆豆就什麼都沒了。”
那是度桉宇對男人說的最後一句話,男人手落下的時候沒有閉上眼睛,因為度桉宇始終未啟口的那兩個字。
“叔叔,不要丢下……嗚嗚嗚嗚。”
男人落葬用了不到一周,入殓那天起度桉宇正式成了女人的眼中盯,一絲顧慮都不再有的那種。女人在外到處說,男人在最後一刻隻求聽到那孩子叫自己的一聲爸爸,可是野的就是野的,到死都不肯叫一聲,還不如養條狗,至少還能搖搖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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