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中的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那眼神交彙的瞬間,彼此都能清晰地看到對方眼底深處那猶如驚濤駭浪般翻湧的恐懼。
“我……我跑不動了……”方東海突然發出一聲絕望的呻吟,緊接着腳下一軟,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整個人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隻有那粗重的喘息聲昭示着他還活着。
經曆了這驚心動魄的大半夜,他們的身心早已被折磨得疲憊不堪,完全是靠着那股強烈的求生意志在苦苦支撐。此刻,方東海終于支撐不住,徹底脫力,雙眼翻白,臉色蒼白如紙,呼吸急促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氣,連手指都無法動彈一下。
李潇然的狀況也沒好到哪裡去,他雙腿一軟,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心髒在胸膛裡瘋狂跳動,仿佛要掙脫束縛蹦出體外。他雙手撐在地上,汗水如雨水般不斷滴落,一雙腿沉重得好似被鉛塊填滿,每一次呼吸都帶着深深的痛苦,這種感覺,真的比死還要難受百倍。
兩人完全跑虛脫了,也不知道究竟跑了多遠。當他們艱難地擡起頭,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然逃出了那看守所的建築物廢墟地帶。
在他們前方幾十多米遠的地方,有一條寬闊的大路。不遠處,一幢高樓轟然倒塌,一輛小轎車被壓在下面,車身嚴重變形,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路……這是通往市裡的路――”李潇然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整個人一下子興奮得像個孩子,眼中閃爍着希望的光芒。
聽到李潇然的叫聲,趴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方東海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身子猛地一弓,艱難地擡起頭,朝着前方望去,随後爆發出一聲狂喜的狂叫:“奶奶的,老子終于逃出來了――”
“快起來吧。我們趕緊離開這兒。”李潇然急促地催促着。兩人咬着牙,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掙紮着爬了起來,相互攙扶着,跌跌撞撞地往前面那條大道跑去。
兩人一路攙扶着走到了大路上,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們的心瞬間沉入了谷底。這條路損毀得極其嚴重,大地震的威力在此展現得淋漓盡緻。這條原本平坦的柏油道路,此刻橫七豎八地布滿了一條條巨大的裂縫,仿佛被一隻巨大的怪獸撕裂。
路邊的燈柱東倒西歪,有的甚至已經斷裂,倒在地上。不遠處,那輛側翻的小轎車大半車身卡進了裂縫裡,車輪還在無力地轉動着。
李潇然剛想上前查看一番,突然,大地再一次劇烈震動起來。
“這是餘震,快遠離建築物!”李潇然驚恐地大聲喊叫,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實在是太可怕了,地面一塊塊地崩裂開來,原本就存在的裂縫在這劇烈的震動中竟然開始相互擠壓。不遠處那輛卡在裂縫中的轎車,瞬間被強大的力量壓扁,變成了一堆扭曲的廢鐵。
李潇然和方東海臉色煞白,拼命地朝着馬路邊跑去。他們的腳步踉跄,呼吸急促,每一步都充滿了恐懼和絕望。盡量減少受到波及的程度,成為了他們此刻唯一的念頭。
大片的建築物殘骸在這恐怖的震動中,開始了第二次的搖晃和倒塌。轟隆隆的巨響震耳欲聾,塵土漫天飛揚,整個世界仿佛陷入了末日的深淵。
在這大自然的狂暴威力面前,人類顯得如此渺小和無助。這樣的震動并未持續太久,震顫漸漸停止,然後大地恢複了平緩,兩人緊繃的神經終于得以稍稍放松,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李潇然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了深深的擔憂之色,他強烈地擔心起了自己的家人。也許,自己的父母正在這場災難中苦苦掙紮,他們現在究竟怎麼樣了?
這場大地震,究竟是僅僅發生在近郊這一帶,還是已經波及到了整個市區?情況到底有多嚴重?
李潇然的心中早有不祥的預感,隻是,他不敢往這方面去想,隻是單純地強迫自己相信,這場地震一定沒有波及到全球,僅僅發生在這一片區域。
這餘震持續的時間很短,等震動徹底停了下來,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苦笑,再次有一種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虛脫感覺。
“這次活下來後,老子要好好去找份工作,好好善待我家那口子,好好教育孩子……給我們一條生路吧……”方東海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合十,一臉虔誠,嘴裡不停地喃喃念叨着。
天地之威,加上這一夜接連遭受的恐怖詭異之事,方東海突然間如同醍醐灌頂一般,決定痛改前非。如能活着回家,他發誓再也不做違法犯罪的事情。
看到方東海跪在地上,李潇然拍了拍屁股,站起身來,說道:“我們先離開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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