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鸾殿中帝後私語,暫且不論,與此同時,賀小侯爺已經牽着長公主離開英鸾殿,将她送進車辇,自己才又跨上馬背。
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這便又接着公主前往城西公主府了。
時已近晌午,豔陽高照,日頭灼人,出了皇宮太和門,整個汴京城比之清晨他出發時,卻隻更加摩肩接踵,人潮如浪。
天子嫁女,帝姬出閣,如今已不是賀小侯爺一人的喜事,而成了整個汴京城近年來的最大盛事。
許是看熱鬧的人太多,就連京畿兵馬司的武官們,都生怕人太多,一時不妨會出意外,不得不派了禁軍前來,一路幫着遣散人群,維持秩序。
等迎親隊伍到了公主府,賀顧勒馬回缰,一個利落翻身躍下馬背,他也不讓侍女上前,去扶辇上的長公主下來,非得親力親為,引得一街看熱鬧的男女老少,連連哄笑。
就連一直随着送親隊伍的征野,都不由得摸了摸鼻頭,情不自禁的替自家小侯爺,感覺到不好意思起來。
然而賀小侯爺是什麼人?
他早已認定長公主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妻子,今日是他們大婚的日子,這輩子再也沒第二回,他眼裡隻有長公主,又哪會在意旁人的指指點點和哄笑?
賀顧小心翼翼的扶着長公主下了車辇,又扶着她進了公主府府門。
按婚儀,此刻他應該松手,讓蘭疏送長公主殿下先去喜房了。
他這驸馬爺,還得張羅應酬傍晚喜宴、招待賓客,有正事在身。
賀小侯爺心知他不得不去,那握着長公主的手,卻有些舍不得松開,反而指腹還在長公主手心裡,微微摩挲了一下。
裴昭珩被少年那溫熱指腹,蹭的心頭莫名微微一跳,他忽然把手收了回去。
沉默了一會,道:“方才不必扶我,不過是下車辇,我并非站不穩。”
賀小侯爺卻沒多心,一點沒聽出他這話裡有些不快,隻嘿嘿笑了笑,理所應當道:“總要有人扶的,與其旁人扶,倒不如我來。”
裴昭珩:“……”
蘭疏在旁邊垂首低聲提醒了一句:“驸馬爺,前面等着您呢。”
賀顧聞言,戀戀不舍的看了長公主一眼,這才準備轉身離去了,然而還未邁步,卻又回頭,對裴昭珩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
“瑜兒姐姐,晚些時候,我便來陪你!”
裴昭珩:“……”
等他離去,裴昭珩沉默了半晌,才擡手道:“蘭疏。”
蘭疏心知他在要什麼,連忙悶不做聲的遞過去一塊絹帕。
她心知三殿下今日被迫做新嫁娘打扮,還要往嘴上搽紅點赤,此刻心情定然好不到哪裡去。三殿下雖然性情嚴正寡言,對她們這些下人也一向賞罰分明,但泥人兒還有三分土性,要是真的心情不好了,她們觸了黴頭,難道還能讨得了好去?
當然大氣不敢多喘一下,恨不得把腦袋埋進泥裡做隐形人。
裴昭珩接過絹帕,面無表情的拭去唇上朱紅,始終未發一言。
卻說公主府盡管建制頗廣,在整個汴京城的宅邸中都能算的上數一數二的寬敞豪奢,前院裡點燈結彩,盡然都還接待不過來,前來賀喜的如雲訪客。
這麼多人,都要驸馬親自招待,豈不累煞了他?
賀顧自然是隻招待熟人和貴人的。
熟人嘛,就比如當初還信誓旦旦,揚言陛下不會為他和長公主賜婚,卻在短短三個月内喝上了喜酒,慘遭打臉的王家二公子,王沐川。
今日王府來的不止王沐川,還有如今已在朝為官的王家大哥,王沐澤與弟弟王沐川不同,生的面目疏朗,濃眉大眼,他笑着朝賀顧敬酒道:“今日以後,倒不敢再滿口子環子環的,叫驸馬爺你了。”
賀顧舉杯笑道:“咱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大哥還同我說這些個矯情話,未免也太沒意思!”
王沐澤早知他會是如此反應,也不意外,隻哈哈大笑,将杯中酒一飲而盡,這才轉頭挑了挑眉,看着自家一言不發的弟弟,道:“你幹什麼呢,也不響個聲,今日是子環大喜日子,你就不恭賀他一二?”
王沐川卻好像不太高興,那雙死魚眼隻不情不願在賀顧身上稍稍一頓,便迅速挪開了,他鼻腔裡微不可聞的哼了一聲,悶悶道:“大哥恭喜了,便是王家人都恭喜了,我又還有什麼好說的。”
王沐澤聞言“嘿”了一聲,狠狠拍了弟弟肩膀一下,正要在說,前院院門,卻傳來了小厮兩句洪亮到幾乎破音的喊聲——
“太子殿下到!”
“二皇子殿下到!”
幾人面色同時一變,賀顧一聽到太子二字,更是本能的感覺到手腳一陣冰寒。
那原本端着酒杯的手,竟然有些微微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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