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瑜兒姐姐,果然是這天下最溫柔、最體貼、最有耐性、又最善解人意的女子了,辛苦了這半天,不僅不惱他,也不嫌棄他笨,竟還打算教他寫完這一整本的《對江序》!
《對江序》可足足有三百八十多個字呢,一日二十個,那豈不是能寫他個十幾二十日了麼?
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往後大半個月,他每天,都能和瑜兒姐姐貼貼了?
賀小侯爺簡直差點沒當場笑出聲來,還好終歸是顧忌着,此刻站在長公主面前,多少有些包袱,十分努力的憋住了,這才不至于失态,叫她看出端倪。
賀顧隻故作認真,面色深沉,連連應是道:“我知道了,定然好生練習,隻是辛苦瑜兒姐姐,要日日教我。”
長公主今日不知為何又帶回了面紗,聽他這麼說,那一向凜冽淡漠的眸光,竟顯得柔和了三分。
長公主道:“無妨,這有何辛苦?你雖往後,不可再入朝為官,但如今你年紀尚輕,願意習字是件好事,小可陶冶情操,大可磨砺心志,便是不考科舉,也能從中受益無窮。”
賀顧自然連連點頭,一疊聲的附和,就差高呼姐姐英明了。
他心中美滋滋琢磨,瑜兒姐姐這般處處替他考慮,想來,就算她還不曾鐘情于自己,但心中定然也是不讨厭他的。
隻要他能把握住機會,循序漸進,叫她看到自己的好處……
牽個手什麼的……還會遠嗎?
牽了手……親一下還會遠嗎?
親完了……圓房又還會遠嗎?
若是能圓房……三年抱倆,不也就近在咫尺了!
賀小侯爺頓時感覺,前路忽然一片光明了起來!
越想越高興,看着長公主的一雙眼睛,也愈發明亮。
賀顧相貌雖然棱角分明、英氣朗朗,不帶一絲女氣,但此刻他畢竟也還是個十六歲的少年人,面頰上有些地方,仍然帶着點沒完全消去的嬰兒肥,那是種少年人獨有的圓鈍感,顯得稚氣猶存,此刻他雙眸亮如點漆,又好似漆黑夜色裡,獨明的兩點熠熠星辰。
……無怪京中的官家小姐們,一個兩個都惦記着他,打着做未來長陽侯夫人的主意,誰被這樣一雙眼睛,全心全意、一瞬不錯的注視着,心中能夠毫無觸動呢?
裴昭珩雖是男子,竟也未能免俗。
他心中微微漏跳了一拍,目光像是被燙着了一般,迅速的從賀顧臉上挪開了,隻低聲道:“……繼續寫吧。”
賀顧連忙點頭,又執起筆開始臨那《對江序》,這次他得了瑜兒姐姐承諾,會親力親為的教他寫這帖子,便又更加認真了幾分。
雖然裝傻,讓瑜兒姐姐攬着他寫字,寫他個天荒地老,的确是件美事,但他剛才一想,也不能表現的太傻了,畢竟瑜兒姐姐何等才情?
若是她發現夫君過于蠢鈍,又豈能不嫌棄他呢?
六月底的天氣十分燥熱,公主府的書房裡卻很涼爽,書案前,裴賀二人,竟真的這麼臨了整整一上午的帖子。
等到好好寫完二十個字,已近晌午,賀顧寫的認真,竟也是頭次沒覺得習字枯燥無聊,甚至還想再寫一會。
長公主卻不讓他寫了,還語重心長的跟他說,做什麼都得适度,貪多嚼不爛,今日已經很用功,不必再寫,寫得多了反而不好,賀顧也隻得悻悻的讓下人收了筆墨。
正好廚房的人跑來說午膳已經備好,二人便往膳廳去吃午飯了。
也許是因為昨晚同榻而眠,今日又湊得那般近,寫了一上午的字,賀顧隐約覺得,長公主待他似乎與之前,稍微有些不同,雖然他也說不出具體是哪裡不一樣。
但二人相處,也的确比未成親,在宗學堂時那樣的同窗之誼,要親厚了許多。
果不其然,午膳時,長公主竟然主動開口和賀顧說話,問他:“既然你家中父母弟妹,未曾遷居公主府,要不要挑個日子,我陪你回一趟侯府,見過老侯爺和侯夫人?”
裴昭珩這話,其實問的頗有深意。
他此前便得了消息,賀顧的生母,前位長陽侯夫人似乎早早逝世,後頭這個侯夫人,乃是擡妾為妻的繼室,當初便是這個繼室将賀顧的生辰八字和畫像遞到了母後宮中。
陳皇後性子單純,收到了這麼一個好兒郎的畫像,也隻顧着相看适不适合自己女兒,不曾想太多。
但裴昭珩畢竟以公主身份,留居慶裕宮多年,這後宮中,婦人之間的陰私手段,他可比尋常男子要了解的多,這些年來皇後總是不理事,若是沒有他一直看顧,芷陽宮也不能這般始終風平浪靜、安然無恙。
是以他一聽說這個繼室不是賀顧生母,便立刻猜出了當初賀顧的生辰八字被遞進宮中,大概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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