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沉默了一會,卻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三弟的病,已是頑疾,不是那麼容易治好的,你找的大夫,還是好生替你舅舅相看吧,不必再為了他舟車勞頓前去金陵了。”
賀顧怔了怔,心道,三殿下畢竟也是瑜兒姐姐的親弟弟,怎麼看她反應,聽到有個好大夫,卻也沒有一丁點為了弟弟高興的意思,還要将其推之門外呢?
難道是不相信,顔姑娘能治好三殿下的病麼?
他解釋道:“這位大夫,妙手回春,很有本事的,若是她出馬,什麼頑疾痼疾,都不在話下的,姐姐相信我,到時候三殿下的病好了,不就可以回到汴京來,和姐姐、還有皇後娘娘團聚了麼……”
長公主卻忽然面色一沉,把筷子往桌上一放,發出“啪”一聲脆響,面沉如霜道:“我說了不必,就是不必,三弟的病,不是普通咳症,沒那麼簡單能治好,驸馬不必再異想天開,打這個主意了。”
她語罷,站起身來轉身就走,蘭疏也隻得跟上。
隻留下一個呆愣愣,摸不着頭腦,看着她離去背影半張着嘴,一臉茫然的賀小侯爺。
蘭疏跟着裴昭珩離開了膳廳,主仆二人,連帶着跟在後面的一衆婢仆,足足走了半炷香功夫,裴昭珩才在公主府後花園裡的荷花池前,停下了步子。
蘭疏見狀,回頭對後面的丫鬟們道:“你們先退下。”
一幹婢仆應聲退遠,蘭疏轉頭看了看,隻見三殿下正望着池塘裡一株半開的七瓣蓮,眼神有些空洞。
蘭疏心中歎了口氣,道:“殿下還在生氣嗎?驸馬爺,他畢竟不知事情真相,又是無心之言,殿下何必當真呢?”
是啊,賀小侯爺又哪裡會知道,就算治好了那位金陵三皇子的“病”……
這輩子,陳皇後、長公主、三皇子母子三人,也絕不可能再團聚了。
裴昭珩沉默了良久,忽然低低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有些自嘲道:“……蘭姨,我真可笑,竟然拿他撒氣。”
“你說的對,子環…………他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是一片好意罷了,而我……我卻惱羞成怒,跟他計較,我真是……”
蘭疏忙道:“殿下心中郁結,這又怎能怪您呢?沒事的,小侯爺生性仁厚豁達,殿下回去吧,隻要殿下同他道個歉,想必他定然,是不會生您的氣的。”
蘭疏這話,的确沒說錯。
賀顧心大,根本不知道長公主剛才是怎麼了,還隻以為是夏日裡天燥,人也難免氣大,她午膳又吃的太飽,這才回去睡午覺罷了,壓根兒沒想到長公主是在生他的氣。
所以等長公主一行人回到膳廳,發現早已空空如也,一問下人,得知驸馬已經出府後……
裴昭珩:“……”
子環這是生了他的氣,離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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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小侯爺當然不是離家出走了。
說到底,賀顧覺得,剛才瑜兒姐姐之所以不讓他找的大夫,給三皇子診治,想來多半還是因為不相信,這大夫的确能治好三殿下的病罷了。
這個沒什麼不好解決,等顔之雅治好了他舅舅的咳症,瑜兒姐姐親眼看到了,難道還能再攔着,不讓顔之雅去給弟弟治病麼?
畢竟是親生姐弟,血濃于水,不可能的。
賀顧剛一出公主府,迎面就撞上了匆匆趕來的征野,他先是愣了愣,繼而飛快彈了征野一個腦瓜嘣,笑罵道:“你小子看看,這都晌午了,你這一天,人跑哪兒去了?欺負爺脾氣好,你就擅離職守是不是?”
征野揉揉被他彈的腦門,道:“哎呦,我哪兒敢,這不是爺新婚大喜之日,我怕我要是來的早了,到時候我一個男子,杵在爺和長公主殿下旁邊,那多讨人嫌。”
賀顧一邊繼續往府外走,一邊道:“你怎麼忽然學的這麼油嘴滑舌了?說,昨晚上上哪兒去了?”
征野連忙跟上他,聽賀顧這麼問,臉上忽然泛起兩片不正常的潮紅,道:“我……我我是有正事的……昨天顔姑娘來找我,說想在京城裡盤一間店面,開個醫館,就請我去幫她相看一下,這才……”
賀顧心道,可以啊征野,本來還擔心顔姑娘來了這家夥臉皮薄,不敢跟人家說話,沒想到還不等他費腦筋琢磨,該怎麼給他倆牽線搭橋,征野就這麼上道了。
看來離娶到媳婦,亦不遠矣!
賀顧也不戳破,隻笑道:“這樣啊,那倒正好,我今日便是要去找顔姑娘,你就再跟我去一趟吧。”
征野一愣:“啊?”
“啊什麼啊,難道你不想見人家第二次了?”
征野頓時臉上一紅,道:“沒有,爺……爺你别這樣瞎說,顔姑娘還是未嫁的姑娘,怎可如此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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