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老将軍眉頭一跳,道:“真有這事?怎麼也沒聽定野提過?”
陸氏答道:“定野說了……他眼下,還未曾和太子殿下相熟,所以,才想等日後……日後再……”
言老将軍沉默了片刻,忽然皺眉道:“也隻有你這做娘的糊塗,才會相信他的鬼話,什麼和太子殿下結交?太子殿下何等賢德,他呢?文不成、武不就,殿下便是要結交,又豈會輪得到他,殿下圖他什麼?圖他整日逛窯子、聽小曲?我看,十有八九是他出去鬼混,才胡亂找來的托詞,糊弄你罷了!下次再有這等事,絕不可這般瞞着我與你娘,知道了麼?”
陸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半晌才垂下頭去,道:“是……是,媳婦知道了。”
見她答應,言老将軍這才拍了拍桌案,門外果然應聲進來一個一身短打、十分精悍的長随,他對那長随道:“夏五,你帶幾個人出門去,把少爺找回來,甭管他和誰在一起,如何強詞奪理狡辯,這次都莫再聽他扯皮,他若不從,你隻将他綁回來便是,如今我也不怕,這不肖子孫再給言家丢人了。”
那叫夏五的長随立刻應是,正要轉身離開,卻被賀顧攔住了。
賀顧面色微沉,回頭看着言老将軍,道:“外祖父,找定野這事兒,還是讓我去吧,正好,外孫也有些話,想和他說說。”
言老将軍一怔,正要問他是什麼話,卻見賀顧已經帶着征野快步離開了。
賀顧到了将軍府門前,翻上馬背,朝着送顔之雅來的馬車的趕車馬夫道:“我有事兒要辦,一會你們送了顔姑娘回去,自回公主府便是。”
馬夫應了是,賀顧征野主仆二人,便勒馬回缰,一揚馬鞭,朝着城南去了。
言定野的确沒跟陸氏撒謊,他的确未在花街柳巷尋歡作樂,真的在那城南的彙珍樓。
其實彙珍樓,說是樓不大貼切,那樓隻是普通客人享用膳食之處,似言定野和眼下這群同他宴飲的王孫公子,則另有去處。
若是不來這一趟,賀顧還真不知道,汴京城中竟然還有這般雅緻地方,上輩子,他确然活的太糙了,盡管位極人臣,最大的享樂也不過是自己在候府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和此刻,這些個在彙珍樓景緻怡人的小園子裡,曲水流觞、詩酒唱和的公子哥兒們比,簡直就是個土老帽。
賀顧今日穿的,是一身深青色錦衣,遠遠看去,直襯的少年人面如冠玉、氣度雍容,好生俊俏脫塵。
一衆公子哥兒遠遠見了他過來,還以為是誰又請來的同道中人,正要招呼,話才說了一半,卻見那少年人走近,黑着一張臉,目光沉沉落在了席間的言家少爺身上。
賀顧在人群裡看到了一個熟悉面孔,剛剛回京,他去花月樓逮言定野時,和他一起的那個姓劉的公子——
那日在花月樓,他全副心神都放在了言定野身上,眼下再見到此人,才恍然想起,前世投入太子麾下的,似乎的确有這麼個人,隻不過不甚得太子信重,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罷了。
然而今日,這一園子的人,卻叫他又認出了不少熟悉面孔。
當初彈劾過他的、背後給他捅過刀子的、乃至于政見相左、吵了不少架的——
一大半都在這裡。
言定野看清來人面目,立刻回憶起了花月樓發生的慘案,立刻噌的站起來,一疊聲的解釋道:“表哥,你……你聽我解釋,今日,我不是來……”
賀顧卻忽然露出了一個,叫言定野毛骨悚然的笑容,道:“不必解釋,舅母都告訴我了。”
言定野一怔,還不及再問,席間卻站起一個青年,舉杯走到了賀顧身邊,朗聲笑着道:“方才還在和定野說,他有了個驸馬表哥,日後,可算在京中,多了座靠山。不想,說曹操曹操便到,驸馬竟纡尊降貴,親自到我們這小宴上來,豈不是讓這彙珍樓,以後都沾上了長公主殿下和驸馬三分貴氣,大大蓬荜生輝了?”
賀顧認得此人。
上輩子,這人當面笑意融融,背後笑裡藏刀,十分契而不舍,在太子哪兒彈劾了他多年,最後終于得償所願。
賀顧心知,此刻,還遠遠不是和他撕破臉的時候,便隻淡淡笑了笑,十分客氣道:“嶽兄言重,有諸位在此,彙珍樓沾的貴氣難道還不夠麼?我來這裡,隻是家中外祖,臨時有事,叫我來尋表弟,我這才找到此處。”
那姓嶽的愣了愣,似乎是沒想到賀顧竟然認得他,回過神來,神色立馬顯得熱絡了幾分,連連點頭,笑道:“原來如此,難怪昨日才大婚,今日驸馬便出門來,原來是家中長輩有命,那倒也不奇怪了,既然是言老将軍找定野,我等便也不留他了,二位且請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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