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理解歸理解,要他真的原諒賀南豐,卻是怎麼也絕不可能的。
廖、王、常三人不想他竟然真的如此油鹽不進,他們使出了渾身解數,卻也沒有說動賀顧半分,一時都有些呆怔在了原地。
賀顧的神色卻終于徹底冷了下去,再無半分通融餘地。
“送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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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那三人,賀顧的心情也不如來時那般好了,他回了花園,便看見朵木齊抱着小侄子正在花壇邊站着,自家那個不省心的閨女,隻不過這麼一會不見,竟然已經撩了小裙子的下擺紮在腰上,撅着屁股蹲在花壇裡,正低着頭聚精會神不知道在看什麼。
賀顧見此情形,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趕忙上前去一把将閨女抱了起來,又把她紮在褲腰上的裙子拉出來放回去扯扯好,道:“這是在做什麼,姑娘家家,動不動撩裙子也太不成樣子了。”
朵木齊卻完全沒有一個合格的穩重嬸母的樣子,見雙雙被賀顧抱起來了,竟還急道:“大哥,公主在這蹲了好久,你都把螞蚱吓走了。”
賀顧:“……”
他一點也不懷疑,要是朵木齊懷裡沒抱着他那小侄子,嬸女兩人就要一起在侯府的花壇裡撅着屁股表演抓螞蚱了。
剛才與人争論的郁氣,此刻倒是散了大半,外頭婢女匆匆跑進園子裡來躬身行了個禮,道:“侯爺,三小姐叫人來傳話,說膳廳那邊已經備好了,叫二少夫人和侯爺去用飯呢。”
原來賀容久不見大哥,竟然難得的起了雅興,要自己下廚做幾道菜款待她得勝回京的哥哥——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用過了午飯,席間賀顧提了兩句賀容的婚事,不出意外的收到妹妹一個銳利眼刀,堅決表示她不願意這麼早就嫁人,賀将軍心知拿她沒轍,也不打算真強迫她,于是便也草草作罷。
兄妹倆許久不見,飯後賀容正纏着大哥膩歪撒嬌,外頭卻有個小厮來傳話,道:“三小姐,聞姑娘回京了,聽說小姐今日在侯府,特特來找您,眼下正在府門前等着呢。”
賀容瞪圓了眼睛,立時從賀顧懷裡掙了出來,喜道:“你是說天柔?”
小厮果然應是。
賀容轉頭看着賀顧,那神情仿佛有點為難,又有點不好意思,想來多半是今日難得賀顧回侯府陪她,她還沒呆多久,轉頭就要和小姐妹跑了,自己也覺有些愧疚。
賀顧倒是直到今日才知道,原來自家妹妹和聞參軍竟然私下也有交情,隻笑道:“既然人家上門特意來找你,容兒就去吧,别讓聞小姐久等。”
賀容如蒙大赦,歡天喜地的道了句“大哥你最好了”便轉頭一溜煙樣的跑了,那背影利索的倒完全看不出來是個本應含羞帶怯、一步三停的閨閣小姐。
賀容跑了,到了時辰,朵木齊也說犯困,要帶着兒子去午睡,園子裡便隻剩下了賀顧和寶音父女兩人。
他抱着閨女在園子裡散步,四月末的天氣,雖還沒進初夏,晚春的一點料峭寒意卻也差不多已然盡數褪去,陽光穿透稀碎的林木間隙灑在父女二人身上,園子裡的風吹來也叫人頗覺惬意,一時隻覺歲月靜好,這浮生半日閑不必偷得也能光明正大的享用,甚為滿足,隻恨光陰不能走的慢些了。
隻是許是今日那三位賀老侯爺舊部的緣故,賀顧心裡還是揣了心事,他自己都沒覺察到,這步散着散着,不知不覺竟就散到了賀老侯爺獨居的那院子門口。
賀顧忽的頓住腳步,寶音卻不明所以,隻茫然的擡頭看了看她爹,糯糯道:“怎麼啦,爹爹——?”
賀顧沉默了一會,好容易才在嘴角扯出一個有些牽強的笑容來:“……沒什麼。”
寶音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
“爹爹,你又騙我。”
賀顧:“……”
這丫頭這麼鬼精鬼精的,也不知是随了誰……
正此刻,院子裡卻傳來了一個有些顫抖、熟悉而蒼老的聲音:“誰……是誰在外面?”
賀顧剛一聽見這個聲音,臉上的表情立時凝住了。
腳底下有如灌了鉛一般,他以為他會毫不猶豫的扭頭就走,可卻竟然并沒有邁動步子。
寶音不明所以,也并不知道是誰在說話,擡着小腦袋四處張望了一圈,立刻尋到了聲音的來源,擡頭看着那緊緊閉着的院門,納悶道:“噫?你為什麼不出來,要在門裡面和我們說話?”
老人聽見小女孩的聲音,頓了頓,聲音有些沙啞:“……你是誰?我……我出不去。”
寶音轉頭看了看她爹,盡管賀顧并沒有阻止她,她卻也看出來自家爹爹似乎有些不大歡喜,立時不和那門裡面的奇怪老頭對話了,小聲道:“爹爹?他是不是壞人?寶音是不是應該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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