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了。”馮年遂隻是這樣說,深深吸了口氣。
這一場球打的也算是酣暢淋漓。放下球拍的那一刻,沒有球童跑到她的面前遞給她毛巾讓她擦汗。馮年遂自己拿一塊毛巾把臉捂住,囫囵吞棗的把整張臉擦幹淨。
賀生秋走過來遞給她一瓶冰水,她幹淨利落的擰開,然後咕嘟咕嘟的灌進肚子裡。
賀生秋說:“孫鶴清對我說她不看好你複出的決定,可我覺得去他媽的,她為了個男人放棄自己的人生,你不要。馮年遂,你隻有打網球的時候才有大用,其他時候都呆呆愣愣的。”
馮年遂聞言忍不住笑起來:“那照你這麼說,我就不能去做其他事情了嗎?”
“你能做什麼其他事情?上天都給你在網球上開了個挂了,你還指望他再眷顧你什麼?”他說,“你要複出,我這裡的場地給你免費用,教練免費用,總之一切都給你免費用。你為了自己也必須要打網球,更何況還有一大批人在等你回來。”
他的話重重打在馮年遂的心上,馮年遂不由自主地送了右手的球拍,任由它掉落在地,說:“可能我這輩子還真不會隻是打網球。”
“但你決定複出了,就證明你還是在球場上最輕松,對不對?”賀生秋見她一直沒有積極的應過自己的話,不由得急了,“是不是李昭明不贊同你的決定?他以前就不想讓你繼續打網球——”
“賀生秋,”馮年遂打斷他的話,“跟李昭明有什麼關系?你知道我當時退役的時候肩傷已經很嚴重了。”
“可是你治療好之後也沒有再回來了。”賀生秋咄咄逼人道,“我說的不對嗎?肩傷複發,可你再沒掙紮過,就這麼順水推舟的退出,連一點征兆都不給。”
第8章
“你要我給什麼征兆?”馮年遂把已經空了的塑料水瓶單手捏癟,擲向不遠處的垃圾桶。癟了的瓶子在桶的邊沿跳躍了一下,順利的掉入自己的最終歸屬地。
賀生秋失去了剛才的巧舌如簧,支吾半天也沒有說出來。
馮年遂平心靜氣道:“我沒有非要為哪一個人或者目标打網球過。如果我退役,那就是我想退役。如果我想複出,那麼不管有沒有人在等我,我也要複出。”
她的面子擺的很好,但是心裡因為賀生秋意氣用事而說出的話覺得些隐隐約約的不太舒服。可是這是他們三年來的第一次重逢,兩個人又是老朋友,馮年遂不想讓氣氛變得太僵。賀生秋似乎也正有此意,終于從自己年少的角色裡脫離出來,用成年人的口吻駕輕就熟的問她:“孫鶴清的婚禮你去嗎?”
“當然,我還是伴娘呢。”
他苦笑:“你原諒我剛才說的話。我隻是不想你變得像她這樣——”然後有些無措的組織了下語言,“像她這樣為了家庭而去犧牲奉獻。”
“我知道。”馮年遂低聲道,“李昭明從來沒有要求我要去為什麼東西犧牲奉獻過。”
事實恰恰相反。
“最好是這樣。”他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你們女生總是這樣,從來不考慮實際,在自以為愛情來了的時候就一頭紮進去,到最後什麼都沒有得到,還白白的讓自己受一身傷。”
“你是不是在後悔沒有讓孫鶴清一頭紮進你的謊言裡,而是去紮進了教練的?”
他被哽了一下,随即大大方方的承認:“或許吧。”
馮年遂面無表情的揭穿他:“但如果她選擇你,你根本不會和她結婚的。她未必有多愛我們的教練,但他可以給孫鶴清一個家,你不行。”
“你說得對。”賀生秋氣極反笑,“我喜歡她,可沒到一定要一輩子隻和她的程度。我為了向她負責才抽身離開,可我們的教練呢?他不過是為了讓孫鶴清給自己養老!”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說,“孫鶴清能從這段關系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她必須要拿自己的東西去交換。如果她樂意,那誰也阻止不了她。”
“但願!”
賀生秋重重落下這兩個字,随即拿起自己的球拍。他的發球是在洩憤,每一拍都淩厲的很。
外行人可能會以為打網球百分之九十九需要的是身體素質和條件,可是隻有當你真正站在賽場的時候才知道,網球場如同棋盤,真正頂尖的選手既是棋子也是下棋的人。
所以馮年遂當初才會在身體素質本身并不頂尖的前提下來到世界前十——她更喜歡智取,而非強奪。
一天的訓練量到這天的下午五點就此結束,她并不心急,隻是覺得自己要慢慢地來。
李昭明照舊開車來接她,但是這一回沒有上樓,隻是把車停在了樓下,然後發微信告訴馮年遂。馮年遂收拾好自己的網球包,側肩背着一蹦一跳的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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