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繼續參與這個遊戲?”她忍了忍,終于開口。ken淡淡笑着搖了搖頭,“不了,到此為止了,随着陪着家人的時間越長,我對這些事情就感覺愈來愈淡,到最後變得麻木不仁,再也提不起當年的興趣。”“另外,你不需要對我感到歉意,我玩了幾十年權力的遊戲,年輕時我幹過和你一樣的事情,甚至比你有過之而不及,在你的立場上,你沒有錯。”她看着ken,目光略微發顫,可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你對chase的心不止于此吧,”兩人之間沉默許久,ken忽然冷不丁地說。她一怔,目光動了動,沒有吭聲。ken笑了笑,“畢竟我比你多吃了幾十年的飯,這點細節還是逃不過我的眼睛的。”“所以你才會這樣幫他,但你的眼光并沒有錯,這個人的野心和能力是我見過的所有人裡前所未有的,他的眼睛在看着哪裡你我都很清楚。”“不過,當那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也就意味着你對他所有超出正常範圍的情感都被宣判了死刑,我想你心中應該也很明白。”說完這些,ken對她微微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菱畫一個人站在窗邊,目送着ken走出大樓,坐上車消失在這座城市裡。城市中人來人往,車輛川流不息,天色漸漸地暗下來。時間流逝,一分鐘,一個小時,一天……所有的時間都指向了最後死刑審判的那一天,或早或晚,那一天都将到來。那是命運,也是結局。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身後傳來會議室門打開的聲音和一些說話聲,人聲過後,再次變得安靜。她轉過身,走回到會議室。會議室裡此刻隻有瞿溪昂一個人。暮色中,他戴着一副眼鏡,正對着門坐着、安靜而認真地看着手裡的合約,光暈打在他的臉頰上,毛絨絨的,讓他看上去少了兩分冷冽。而且他有些疲憊,她能從他的眉宇間看出來。原來他也會感到疲憊。聽到她的腳步聲,他擡起頭。她反手關上門,一步一步朝他走過去,走到他的面前。然後,她微微俯身,枉顧他的眼神,直接吻住了他緊閉的薄唇。過了一會,她擡起身,臉不紅、心不跳。“你真是出爾反爾的典範,”他看着她,聲音低啞而富有磁性,“我随心所欲,你避如蛇蠍,我謹遵原則,你又妲己附身,每天都得玩一個不同的花樣。”她輕輕笑了一聲,“學你的。”瞿溪昂望着她臉上淡而蒼白的笑容,良久,擡手摘下了臉上的眼鏡。他的目光牢牢地鎖着她,輕輕地捏住了她的下巴。然後他湊過去,撬開她的嘴唇,長驅直入,反複地吮着她的舌頭。她也閉上眼睛回應他。唇齒相依,她所有想說的話仿佛都可以通過這種方式傳達給他,那些說不出口的、沒有辦法說的、她永遠都不想表達的……全部都在這個吻裡。而此刻,她并沒有看到自己的身後——路辛遠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會議室的門外,他像個無聲的幽靈,安靜地看着會議室裡的他們,臉頰灰暗、毫無血色。可瞿溪昂看到了。他一邊吻着菱畫,一邊和門外的路辛遠對視。一門之隔,一人旗開得勝,一人如墜地獄。☆、等菱畫和瞿溪昂一同從gunter的大樓走出來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了。然而,她一出旋轉門,就看到有個熟悉的身影靠在門外的出租車等候站站牌邊。是路辛遠。他手裡拿着一根煙熟練地抽着,淡淡地吐着煙圈,英俊的側臉上是近乎麻木的平靜。她從來都沒有見過他抽煙的樣子,從前他們在一起時,他不碰煙、哪怕是别人遞過來的,而且他也曾對她說過,他不喜歡煙味。面前的這個人,她分明是這樣熟悉,可又是如此陌生,從他時隔三年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起,他好像就已經不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他了。她靜靜地看着他,覺得心口仿佛被什麼東西堵着,喘不過氣來。路辛遠抽完一根煙,将煙蒂扔進一旁的垃圾桶,朝他們走過來。他走到她的面前,目不斜視地看着她——隻看着她。身邊是瞿溪昂,對面是路辛遠,她心裡充斥着難以言喻的百感,可已經沒有第一次碰上這種情況時的驚慌失措。因為剛開始那些紛亂的頭緒好像已經慢慢變得清晰,有的情感已經在她的心裡生根發芽,也有一些已經如消亡融化的蠟燭。世事難料,可又真真切切。沒有等她或者路辛遠開口,瞿溪昂已經直接轉身離開、走向停在一旁的車,他坐上車、關上門,可過了一會,車子卻沒有發動的意思,像是在等她。這個男人真的是……她在心裡忍不住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每一次,他甚至都不屑與路辛遠正面碰撞,不是高傲地離開,就是這樣把戰場留給她一個人解決——他就是可以自信到認為無論路辛遠怎麼動搖她,她還是會和他走麼?菱畫收回視線,再次看向路辛遠。“抱歉,”路辛遠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我沒有想過今天要把你置于這樣的境地。”她垂了垂眸,沒說話。“我知道你一定對我很失望,我用盡手段,還聯合了被他除掉的ken,其實本意隻是想讓你在事後知道這個男人的無能和卑劣,可結果沒想到把你也牽連進了這個遊戲,小畫,抱歉,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我理解,”她說。“你理解麼?”路辛遠蒼白地勾了勾嘴角,“我想你理解的應該和我不一樣。”“我理解的是,哪怕你被牽連進了遊戲,你還是義無反顧地投出了你自己的這一票,你沒有棄權退縮,也沒有逃避,你還是由心做成了判斷,哪怕這個決定是将我打入黑洞。”“我是卑劣的,為了奪回你我什麼都願意做,可好像現在看來,再怎麼做,都隻會讓我自己顯得更可憐罷了。她看到他的臉上慢慢露出了心如死灰的神情。曾經這個人的笑容會讓她沉溺且幸福,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們會站在今天這樣、甚至比平行線更糟糕的對立面上。他也是因為她才會擁有現在這種神情的——因為她站在了别的男人的身邊,來對抗他。“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我們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路辛遠擡手撫了撫額頭,“在我曾經的計劃裡,現在我們應該都已經擁有了自己的家和孩子。”“菱畫,為了求你回來,哪怕用上這種我曾經嗤之以鼻的手段我都會去做,”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我也不會再像愛你這樣愛任何一個人。”“路辛遠,”良久,她的目光輕輕閃了閃,看向了一側,“哪怕看在我們曾經那些回憶的份上,不要再做出像今天這樣的事情,因為就算有下一次、甚至再下一次,我依然還是會站在我今天這樣的立場上。”“你這是在保護他,對麼?”半晌,他涼薄地搖了搖頭,眼眶一片血紅。菱畫閉了閉眼,“我是念在我們曾經的情分上,給你的忠告,你不攙和進這趟渾水,在你的領域便會永遠安然無恙。”今天瞿溪昂已經手下留情,他其實大可以在gkang面前把路辛遠置于死地,把路氏永久剔除出克伯宮的合作名單。她沒有說出口的話是,路辛遠也永遠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就算準備再充分,隊友再強大,瞿溪昂依然可以在重創下逆轉局勢。而她,終究不忍心看到她曾經愛過的人,被他折磨得再無翻身之日。“路辛遠,我還是希望以後想起你時,會覺得和你在一起的四年是值得的,”她轉過身,“畢竟曾經你也給了我很多快樂。”“小畫,”走了兩步,她聽到他在身後用哽咽的聲音說,“我當年傷害你後悔萬分,那你覺得這個男人傷害過你後會有一絲疼惜嗎?我相信你知道他是一個在坐上王座之後就會扔掉盔甲的人,即使是這樣,你還是依然會選擇當他的盔甲?”沉默片刻,她淡淡地笑了一下,拉開車門。…回到酒店,她先去洗了澡。等從浴室出來之後,她看到瞿溪昂穿着連帽衫休閑褲,坐在她房間的沙發上看新聞,看樣子也是剛剛洗過澡。可能真的是已經被他磨練得他幹出什麼事來她都不會感到驚訝,她已經都不想去吐槽他怎麼進的她房間,幹脆都不理會他,自顧自地化妝、穿衣服。甚至她換衣服都沒有進浴室去換,而是直接站在房間的鏡子前套上長襯衣和短褲,換的期間還裸着上半身接了個電話。等一切都忙完,她把化妝包收拾起來,看向他。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關了電視,就這麼背靠在沙發上,一隻手托着腮幫,雙腿交疊,靜靜地看着她,好像已經看了很久。“演完了,”她輕輕拍拍自己的肚子,“看戲付錢。”他幾不可見地勾了一下嘴角,從沙發上站起來。出了酒店,避開人流走了七拐八拐的小道,他帶她來到一家粥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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