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多的時候,她才上了他的車。“給他們兒子的禮物拿上了麼?”他幫她系好安全帶,問。“拿上了,”她知道他還是有點後怕那天爆炸案的事情,“一早就拿上了,在包裡。”他點點頭,發動車子。“你呢?給小祁夕準備什麼了嗎?”雖然覺得以他的脾性,是不會做出什麼給孟方言兒子買禮物這種那麼好的事情,但她還是随口問了一聲。“先賒着,很快會給他的,”他看了她一眼,淡淡回道。這倒是點燃了她的好奇心,“什麼好東西?難道是限量版的玩具,做工時間特别長?”瞿溪昂漂亮的眼睛裡波光流轉,“嗯,的确是限量版,做工時間也挺長,十個月吧。”“十個月?”她一驚,“什麼限量版玩具要做十個月的?”前方亮起紅燈,他踩了刹車,轉過頭看向她,“我女兒,他妹妹。”菱畫看着他眼底淺顯的笑意,過了兩秒,才突然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立刻紅着臉瞪了他一眼,小聲道,“自己生去吧。”“我可沒那麼大本事,”他把她的小嘀咕全部聽進了耳朵裡,一隻手還特别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得靠你助我一臂之力,嗯?”這該死的家夥就靠着他這個限量版玩具的梗,調戲了她一路,等到了祝靜家,她氣得臉紅脖子粗,跳下車就往前跑,完全不理會他。祝靜給他們留了門,她推開門進去,就看到祝靜正盤着腿在沙發上看電視,孟方言坐在她身後、殷勤地幫她捶背。“祁夕睡着了,”祝靜擡頭看到她,說,“餓不餓?給你去弄點吃的?”“不用了,”她還沒來得及說話,跟在她身後進來的瞿溪昂開口道,“我給她在家裡準備好了。”“準備了啥?”孟方言邊做老婆的狗腿子,邊賊笑着探出頭來,“牛奶麼?”在場都是聰明人,立刻全都聽懂了孟方言的意思,菱畫真是恨不得掐死這個下流胚,漲紅着臉拿起沙發上的靠枕就朝孟方言丢過去。“老婆,他們倆都要謀殺你的親夫啊!”孟方言矯健地閃身躲過,繼續給祝靜敲背。祝靜壓根懶得理他,看着菱畫,“你累壞了吧?”“還好,”她把給孟祁夕的禮物放在茶幾上,指了指瞿溪昂和孟方言,“他們倆比較累。”“天晚了,你和我說兩句就回去休息吧,”祝靜拍拍身後的孟方言,示意他去一邊涼快去,“我要和菱畫兩個人說會話。”她心一動,看了一眼瞿溪昂。他都不用她開口,便朝她淡淡道,“我去車上等你。”等孟方言和瞿溪昂一起消失在門外,祝靜指了指門的方向,“這鼻孔朝天的家夥怎麼現在聽話成這樣了?”“他淩晨的飛機回d國,”菱畫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說要調職到a國來。”祝靜看上去也不意外,“孟煩煩說瞿溪昂現在毀人設毀得孜孜不倦,天天盯在你身後趕都趕不走……就這樣你還不心軟?”“你不是一開始打死都不肯讓我原諒他?”她笑祝靜。“我是希望你好好折磨他,可我後來覺得折磨他就是在折磨你自己,”祝靜深深地歎了口氣,“如果到最後結果都是一樣的,為什麼還要特意繞很遠的路呢?時間真的很寶貴。”她知道祝靜是想到了自己和孟方言的過往,過了半晌,她伸出手,抱了抱祝靜的肩膀,“不用擔心,我知道該怎麼做。”出了祝靜的家,上了車,她看了眼手表,“你的飛機是幾點?”“一點多,”瞿溪昂發動車子,“我先送你回家再過去,來得及。”等到了她家,他停完車,和她一起上樓。打開燈,就見餐桌上放着一些精緻的西點,不油膩、很幹淨,而且都是她愛吃的,她去卧室換衣服、洗手,等出來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把這些西點全部都熱了一遍。“一起吃吧,”她說。兩人面對面而坐,過了一會,他說,“我不在,你自己注意安全。”“我會的,”她擡起手臂,淡定地搖了搖手上的手鍊,“不是還有這個麼。”“遠離吳千秋。”她憋住笑,“工作關系,無法完全遠離。”“那也别和他多說話。”吃完,他把東西清理完,站在玄關,對她說,“我走了。”“好,”她走到他面前,“一路平安。”瞿溪昂看着她淡然得沒有多一絲類似舍不得、眷戀、難過的表情,似乎是終于忍不住,克制地開口道,“我可能需要一段時間做交接,不會很快就過來的。”“好。”“你就沒有什麼要表示的麼?”他蹙起眉頭。她想了想,攤攤手,“沒有啊。”她感覺到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我怎麼覺得我走了你反而很高興?”他略有些咬牙切齒,“菱畫,你是不是背着我養了幾個年輕的肉體?”“你再不走,可能要來不及了吧,如果你想準點飛的話,”她沒正面回答,指了指他的手表。他大概是真的沒料到他都要離開了、她竟然是這樣的反應,沉默了兩秒,他仿佛是怄氣一般,轉身就走了。瞿溪昂人到了私人飛機上,臉始終還是臭得不像話。飛機上的侍者給他端來了酒,他拿起酒杯來喝了一口,調出他送給她的那條手鍊的定位系統——她人在家裡,沒動靜,也沒其他人來訪。她應該是心裡沒有其他人,可她怎麼就能那麼心平氣和地接受他離開?難道就不會有那麼一點點的想念和不舍嗎?他越想越氣,到最後幹脆把手裡的報紙也往桌上一扔,抱着手臂閉目養神,等待飛機起飛。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聽到機門附近有人小聲的交談聲,他隻當是當地的空乘人員在和他的人彙報起飛的事項,依然沒睜眼。可下一秒,他忽然聽到有輕輕的腳步聲在朝他越走越近。他心中一動,睜開眼。菱畫将手裡的小小的行李箱交給侍者,在他對面的座位上坐下來,拿起他的酒杯,喝了一口。面對任何事情都冷漠得毫無表現的瞿某人,此刻臉上的表情,應該稱得上是“呆若木雞”了。“這兒的空氣不錯,”她朝他舉了舉杯,彎着眼角笑,“不介意我坐這吧。”☆、淩晨一點整,飛機準時起飛。私人飛機穿過雲層,穩穩地行駛在a國上空,瞿溪昂的眼睛卻一直牢牢地盯着他面前正在淡定地看手機的菱畫。實在是被他看得煩了,她才無奈地放下材料,“你就不怕看成鬥雞眼?”他托着下巴,聲音涼涼的,“為什麼來?”“你剛剛又不趕我下飛機,現在馬後炮有什麼意思?”她淡定地聳了聳肩。瞿溪昂被她頂嘴頂得也沒想反擊她,隻蹙着眉頭說,“走之前看你巴不得我快點走,原來是想跟我一起回去,為什麼?我說了我會過來。”她目光澄淨地看着他,“瞿溪昂,看來你忘了當初我為什麼會幫你了,我隻做王者的劍。”權力是由犧牲和謊言組成的,那麼多的鮮血,才造就了他今天的地位,她不想、也不願意讓他因為她就輕易地放棄這所有的一切——即使他的心意讓她很動容。她會幫助他,因為她愛他,也因為他是權力遊戲的勝者。“你可能也忘了,對我來說,你現在已經不是我的劍了。”他也回視着她。她沉吟兩秒,“那是什麼?”“你很快就會知道,”他說。菱畫有些不自然地别過臉,又轉回來,“你把我送出去打磨,如今我已經鋒芒畢露,你應該要讓我人盡其用。”“我再也不想利用你達成我所謂的權力遊戲的目的,”他肅容道,“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做出任何意義上的犧牲。”他堅決的态度讓她的心頓時軟了一下,她也隻能把語氣放軟一些,“可我想要陪伴你走完到達鐵王座的最後一段路。”“你可以有其他身份來幫助我完成,陪伴我便已經足夠。”“可你忘了我也喜歡擁有權力的感覺,你知道我心底深處最喜歡的是什麼,你一直都很清楚。”話談到這,算是徹底陷入了僵局,她其實前兩天就已經瞞着他給ark提交了辭呈、也安排妥了在a國所有的一切,早就打算好要和他一起回d國,她知道這一去就是不回頭,她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看瞿溪昂斬釘截鐵的樣子,哪怕她跟他回去,他好像也不會同意她再重新做回他的幕僚。兩人一時沒有再繼續對話,過了好一會,他才低聲咳嗽了一聲,看着她空空如也的手腕,“手鍊呢?”“放在a國的家裡了,”她一點都不掩掩藏藏,“否則不就讓你察覺我過來了麼?”“這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而特别定制的,”他揉了揉眉心,一臉無奈。“可是回到d國之後你就一直在我身邊了,我還需要擔心我的安全嗎?”她挑挑眉。瞿溪昂放下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怎麼覺得現在跟你講話就像在跟我自己講話似的?”她的身上越來越有他的影子,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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