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仇。
我裹了裹衣服,等着天黑。天黑了好回家。路燈會照亮我回家的路,我會覺得還有誰在牽挂我。
景年晚上才回我,電話裡的他很激動,告訴我他在考試,就沒看手機。他說對不起,還說他很開心,他很想我,他想見我,想抱住我。
我準備直播了,跟他說等直播完。
他可乖了,一個勁兒嗯嗯,還跟我說,他要請同學吃飯,正式告訴他們,我是他女朋友。他高興起來比賺到了錢的高麗還雀躍。我聽不得,沒說兩句就挂了。
我那時跟他說公開是因為生謝靈運的氣,現在氣消了,冷靜了,再想我說的話,實在不負責任。
且不說我現在正在風口浪尖被千夫所指,這時候公開誰都是想不開,就說我從沒公開過誰,有幾任前男友控訴我的幾大原因之一就有這一點,我就不能公開。
我公開景年,我那幾任前男友一定會聯合起來聲讨我的,到時候我是個海王的事兒就瞞不住了。
我本就沒有風評,自然不怕名聲再壞一點,但我怕再沒錢掙。世道太現實,萬丈高樓平地起,高樓一倒成平地。我不指望景年能養活我,換梁文策我或許會相信。
做我這行的很少看到東山再起的人,顯然這詞就不是用在我們身上的。我們雖有一門技藝,但也得靠口碑和人脈才有機會施展這點技藝。
口碑沒了,人脈再被人切斷,我被迫退出公衆視野,沒兩年,我就被這個世界遺忘了。
我現在還能有口飯吃,就是因為很多見過世面的大哥和金主不在乎網上這些罵戰,但如果我要談戀愛,那我就是自尋死路。
再說,公開這件事對景年也沒好處,他現在愛我隻是因為他以為我純潔美好,我所有肮髒的一面他都沒見過,到那時,我被撕了面具,被扔到大馬路上,他看到本來的我……
我不敢想他這麼天真的小孩兒會做出什麼事。
……
我最近好像很喜歡在開播前亂想一陣,好像這樣會讓我清醒,清醒就能更從容地對付那些咒罵。
我準時開播,黑粉也準時進場。我在黑粉中找我自己的粉絲,跟他們聊天,給他們唱歌,到點下播,跟我的粉絲揮手拜拜,希望他們有一個好夢。
關了電腦和手機,我靠在椅子上發呆。
我的房管群從我開播就一直在吵架,幾個房管意見不一,非要我裁斷。
有人覺得我一味退讓不是個辦法,應該發起反擊,讓他們看到我們的戰鬥力,不然這幫人還以為我們好欺負。有人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鬧大了不好,到時候相關部門管控,誰都不好推卸責任。
兩方互不相讓,我站在哪一頭都得罪人。我已經是這麼個處境了,如果這時候我的房管脫粉轉黑,那我面臨的節奏會更多,更大。
我思量半天,決定沉默。
反正我說什麼他們都會覺得我向着對方,我幹脆就不說,信我就留下,不信我就走。事情變得簡單了,也省了他們會想太多。
景年來找我了,我沒告訴他我具體的門牌号,約他到小區的涼亭。
照明燈有點暗,但我依然能看到景年臉上的失落。他以為我會在直播時公開我有男朋友這件事。我沒有心情跟他解釋,我兩天沒怎麼睡覺了,我很累。
他問我:“你是因為他們罵你,所以你才沒說嗎?”
我沒答。
他又說:“隻要你公開我,我會跟他們說,我女朋友不是他們說的那樣,她有才華,她人很好。我們在一起很久,她會跟我說早安,晚安,她會來學校看我打球,她會在發工資時請我吃燒烤。她笑起來很好看,她說生活很苦,所以就不要苦着一張臉。她說讀書很重要,她讓我去實現價值……”
我坐在美人靠,挨着柱子,昏昏欲睡。
我聽到他歎口氣,坐下來,把我拉到他懷裡。他吻了吻我的額頭:“你還是不願意公開我。”
我閉着眼,枕着他的胸膛。
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在經曆什麼,他最在乎的還是我有沒有公開他。他很好,但他不适合我,我哄他是因為我想跟他做愛,不是因為我愛他,如果有一天我對他沒有生理需求了,我就不會哄了。
我從他懷裡起來,眼看着前邊一棵樹:“我們分手吧。”
景年猛地扭頭,盯着我的側臉。
我始終看着前方,我不想看到他難過的眼睛,我怕我心軟。我不太忍心讓這麼漂亮的男孩子難過,但我真的累了。
他不想相信,聲音帶着哭腔,但又不想讓我聽出來,強裝出笑臉:“你跟我開玩笑的對嗎?”
我沒有說話。
他站起來:“你不是下午才說公開我嗎?你在玩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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