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錯隻笑着微微颔首,兩人便一同往前走,雖說璀錯已成了婚,但裴澤紹帶的小厮遠遠跟在後頭,兩人間又隔了一排花,也算合乎于禮。
兩人默默走了一小段,裴澤紹像是醞釀了許久,終于開口問道:“闊别多年,晏妹妹這些日子,過得可還好?”
璀錯點點頭,分毫猶豫也沒有,“很好。”她想起在邊疆時裴澤紹最後寄給晏回的那封信,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便又補了一句:“宋修他對我很好,裴□□後不必再擔心了。”
裴澤紹笑了笑,“那便好。”
也确是很多年不曾見過了,即便中間書信未曾斷過,如今乍一見面,多少還是疏離些。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近況,慢慢沿着小路走着。
因着還未真正入冬,望春樓并未備下手爐,池夏費了番功夫才尋到一隻。她捧着手爐走到後院,卻同她方才進去的地方不一緻,一時失了方向。
不遠處有座小亭子,池夏便朝着那邊走,結果遠遠便瞧見裡面站着一人——不是她家夫人,卻是将軍。
池夏在心裡一琢磨,找着了将軍不也就是找着了夫人麼,當即便一路小跑過去。
她進到亭子裡的動靜可不小,将軍卻始終沒回頭,隻靜靜望着斜前方。
池夏行了一禮,而後擡起頭來跟着将軍的視線望出去——
夫人同一個面生的男子正緩緩往前走着,兩人間相隔的燈盞照亮了夫人的側臉,端的是溫柔恬靜。
“夫人—!”池夏想也沒想便喊了一聲,外頭寒氣愈發重了,夫人今日那件披風又薄,這麼走下去,該要着涼了。
璀錯聽見後頭的動靜,回頭看了一眼,卻先看見了宋修,眉眼一彎。
她笑意盈盈地同裴澤紹告了别,提起層疊着擋她步子的裙子,朝宋修這邊跑來。
宋修歎了口氣,往她那邊走,“慢點,急什麼。”
她跑到宋修跟前兩步時,本是及時停住了步子,卻不料宋修向前一步,一把将她攏在懷裡。
他低頭,騰出一隻手替她将跑得有些往下掉的步搖重新簪好,另隻手卻牢牢箍在她腰間。
璀錯也沒覺出哪裡不對,隻笑着問他:“怎麼這麼快便回來了?我以為我還有得等呢。”
宋修皮笑肉不笑地看她,在她腰間的手一使力,将她往自己身前帶,“不這麼快回來,留點時間給你們二人叙叙舊?”
璀錯這才回過味兒來,“我說你今日用晚膳那陣兒置什麼氣,原是因着這個?”
宋修仍是笑着,“你一口一個裴哥哥叫得挺順。”
“這麼遠難為你也聽得清。”璀錯小聲嘀咕了一句,往裴澤紹那兒望了一眼,見人走了,才解釋道:“他本就比我年長幾歲,又早先便相識,這麼多年寫信的時候都是這般稱呼的,一時半會的,改不過口來。再說就是叫聲哥哥罷了,有什麼打緊的?”
宋修松開環着她的手,轉身便走。
璀錯一路跟着他,直跟到馬車上。宋修先進了馬車裡,她跟在後頭,上去的時候不慎腳步一絆,卻在踉跄前被一雙有力的手扶住,徑直拖了進去。那雙手将她拖進去便松了開。
宋修看着被拖進馬車裡的小姑娘,小姑娘坐在他對面,卻不住往前挪,挪到兩人間的距離近得過分。
她眉眼彎彎,看着他忽然開口喚道:“宋哥哥。宋修哥哥。”
璀錯仔細瞧他面色,見他雖是仍強繃着張臉,唇角卻不自覺向上揚起,再接再厲道:“我往後不叫他裴哥哥了。我已是成了親的人了,怎麼能這般不注意呢?”
宋修不自然地握拳擋在唇邊咳了兩聲,擋住他壓抑不下去的笑意,才道:“你也知道你是成了親的人?”
“宋修,”璀錯擡眼瞥他,學他的樣子繃着臉,問道:“是不是也沒人告訴過你,這種時候要見好就收?”
一路鬧着,沒多一陣兒馬車便停了下來。宋修率先下來,而後朝她伸出一隻手,“回家了。”
璀錯不知道的是,就在方才,他一個人站在亭子裡,遠遠望着她同裴澤紹有說有笑時,是真的想過,要不要就此放手。
太子将他叫去說的那些話還在他耳邊。他想讓她一世安穩,此時想想,或許若是最初她如約嫁給了裴澤紹,才會是一世安穩罷。
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了,隻是那時看着她的笑顔,魔怔了似的想,就這樣似乎也挺好。所有的坎坷曲折,都由他一個人去淌便是了,所有的不甘,也隻他一個人嘗便好,于她,他是真的希望她此生順遂。
可是小姑娘卻在他這般想的時候,朝他跑了過來。
步搖聲聲随着她邁開的步子,似是震蕩進了他心坎兒裡。她眸中像是碎了萬千星辰般的光芒做不得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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