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的天性讓她不容多想便将那人扶起來架上馬背。想了想,她又在路邊采了些足有一米多長的艾草,用草簡單編織一番,蓋在那人身上。如此既能遮些雨,又能掩人耳目。收拾好,才牽着馬回去了。此時天已暗了,陰雨天本就灰蒙蒙的,加上暮色,路上行人很少,一路上都沒有人留意到她馬背上背了個人。
回到家,白素貞徑直把馬牽進後門。馬棚在後院,一向騎馬回來從後門進,因此也沒人留意。見白福正在後院忙碌着,忙喊過白福,白福遠遠地見馬背上一堆草,邊走過來邊納悶道:“白姐姐,怎麼不騎着馬,馱這些草回來?讓兄弟們幾個去割草料便是。”走近仔細一看,隻見草下藏着一個人。心知有事,忙不動聲色地幫忙把馬上的人扶進裡屋的一間空房裡。許宣和小青在裡面看她帶了個人回來,都趕過來看。白素貞這才把路上發現這個人的經過簡單講了一下,讓白福去燒水給他清洗,換上幹淨衣服。
不一時,白福收拾好了,過來叫白素貞和許宣。夫妻倆趕過去,白福道:“許官人,白姐姐,這人還有救嗎?他身上可到處都是傷。”許宣揭開那人的衣服,果見那人肩上、胸前、腿上好幾處刀傷尚在滲着血水。除了新鮮的刀傷,還有好幾條縱橫交錯的舊疤痕。許宣把他翻過身,看到後背也是一樣的情況。
許宣看了看娘子,又伸手為那人搭脈,道:“他不僅受了重傷,還感染了瘟疫,且感染頗深,不知道能不能救過來。”白素貞道:“隻要還有一口氣,咱們就盡力治吧,救死扶傷原是我醫家的本分。隻是,他身上這些傷,甚是可疑,大家不要聲張才好。以後就由白福照顧他,我們悄悄地為他醫治,一切等他醒過來再說。”白福答應道:“是,我等必定守口如瓶,免得給保安堂招來是非。”許宣立即開了一些内服外用之藥讓白福去準備。
一時,白福拿來了外用之藥,許宣一邊幫那人處理傷口,一邊道:“以娘子看,這人會是什麼人?”小青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身後,順口道:“依我看,像是行軍打仗之人,小時候我見過我爹爹和他一起的那些叔叔們身上就經常是這樣,一個傷疤接着一個傷疤”。許宣詫異道:“哦?青兒的爹爹也是軍中之人?”
小青沒有回答。白素貞看了眼小青,知她是觸景生情了,說道:“沒錯,青兒的爹娘都是馳騁沙場之人,為國捐軀的。”許宣道:“失敬了,想不到青兒竟也是烈士之後。”白素貞看了看那人的傷口,又道:“青兒說的沒錯。你看他那處傷疤,像是箭傷留下的,這兩處疤痕又像是刀傷和長槍所傷。一般習武之人,斷不會同時被這麼多種武器所傷。”說着,又翻開那人的手掌看了看道:“你看,他這一雙手掌,老繭這麼厚,想是長期拉馬缰繩、使兵器所緻。”許宣道:“娘子言之有理。隻是如今已經不打仗了,還有這麼多新傷,怕是被仇家追殺所緻。”白素貞道:“沒錯,所以,我們千萬不能聲張。”
安頓好這個特殊病人,夫婦倆囑咐白福好生照料着便出來了。
白素貞想着這兩日走訪所觀察到的情況,便來到大堂,翻看起之前留下的所有病患的住址,一番查看思索,她恍然大悟。
許宣問道:“娘子可是有什麼發現?”白素貞道:“我想,我知道這瘟疫為何連綿不絕了。”許宣道:“為何?”白素貞道:“依我看,都是這陰雨連綿的天氣鬧的。”許宣詫異道:“娘子這是何意?難道瘟疫是随雨水落下來的?”
白素貞道:“自然不是,但卻是因雨水傳播的。經過為妻這兩日查看發現,蘇州的墳地集中在河流上遊地帶。病亡的人,體内的瘟疫之毒并未随之死亡。被埋下後,屍體内的瘟疫随着雨水進入地下水及河流,再随河流暗道流至下遊,進入千家萬戶百姓的井水中,民衆們飲用了含有瘟疫病毒的水,自然染病。官人你看,最近這些病亡的人,大部分都住在靠近河流上遊的地方。想是這些地方離埋屍地近,染過屍體的雨水經土壤過濾不足即被飲用,而下遊的人飲用的水經過了更多的土壤過濾,瘟疫被濾去一些,是以病症都相對輕些。”
許宣吃驚道:“那該如何是好?當下正值江南的梅雨季節,這雨一時怕是難以停下。”白素貞道:“我們左右不了老天,就隻有在人上面想辦法了。”“娘子有何妙計?”白素貞道:“不如你我即刻去安濟會,此事須得陳知府做主才好辦。”
二人連夜來到安濟會,隻見陳知府和幾個藥店掌櫃也都還在,白素貞忙請陳知府把其他蘇州府的藥鋪醫館掌櫃都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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