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程複道:“若是這樣,也好。”
徐妙言見他神色似有心事,欲言又止,便主動問:“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什麼?若是有話,直說也無妨。”
程複确實是有事要跟她說,沉思片刻,他才終于開口:“梁氏并非善類,即便有你那位繼兄幫襯,一直這樣下去,怕不是長久之計。更何況,”他頓了頓,“你那繼兄徐淩心思并不單純。”
徐妙言聽了,未多言,隻道:“那程複哥哥有何見解?”
“妙言。”程複走近她一步,忽的就正色起來,“你不該一直寄人籬下,我也不該苟于這清合觀内一直做個假道士,程徐兩家本就是平白受冤,我們何以要像老鼠一樣不見天日的生活?”
程複之前從未跟她說過這樣的話,但徐妙言知道程複并非是一個甘心于現下的人。可突然跟她這樣說,還是不免讓她覺得突然。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程複繼續說道:“我們現下其實有一個良機。”
徐妙言不解:“良機?”
“這個良機就是——”程複緊緊的盯着她,頓了頓,接着緩緩脫口而出一個徐妙言熟悉萬分的名字:
“幽州節度使,謝玴。”
第2章徐妙言怎麼可能會忘記謝玴?……
倘若程複今日不跟她說起,或許徐妙言都不會再去想起謝玴。
突然聽到這個名字,徐妙言下意識反問了一句:“他?”
程複點頭,“你應該沒有忘記這個人吧。”他頓了頓,接着又說了一句:“是襄娘早早就被訂下的那個未婚夫婿。”
徐妙言當然記得。
謝玴出身貧寒,原隻為市井一草芥。七年前機緣巧合投身她父親門下,成了她父親最得意的門生。雖然謝玴非王族世家之子,但因其品貌超凡脫俗,天資過人,十七歲便對事物有自己的獨到見解而得她父親參知政事徐巍的青眼,她父親并沒有因為謝玴的出身而對他偏見,反而想要一心扶持其官路仕途,甚至為謝玴與當時僅有十一歲的徐襄訂下了親事。
隻不過,徐襄對謝玴并無什麼情感,更談不上喜歡,徐襄一直傾慕的事當時的太傅之子,和她青梅竹馬的程複,所以謝玴即便再好,也比不上自小就同她一道長大的程複。
所以,每每謝玴要與徐襄相見,都是徐襄叫她扮作她的模樣去的。
徐妙言回到徐府後并不被輕易的允許出門,徐巍和徐夫人也從未對外說起過有她,就算是于徐襄相處甚近的程複,之前也隻知道徐襄有個妹妹,并未見過其人。謝玴對此更加不知。且她與徐襄樣貌相似,謝玴之前從沒怎麼仔細接觸徐襄,自然就分辨不了真假。
徐妙言怎麼可能會忘記在那場禍事裡唯獨不受牽連的謝玴?
當年與徐家和程家有關的所有人皆受了牽連,唯有謝玴是個例外。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身份平庸平庸,為名門世家公子所鄙夷的謝玴會在朝夕之間成為德甯長公主失散在外多年的長子,幽州範陽謝氏家主謝榮老将軍的嫡出親孫。
因此,他在這場禍事裡擇的幹幹淨淨,且一步登天。與逆臣徐巍再也沒有了半分的瓜葛。
“他現在已是幽州的節度使了?”這幾年徐妙言并沒有聽到有關謝玴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後來怎麼樣了。
程複颔首:“謝玴前年升任的幽州節度使,又有大長公主和範陽謝氏撐腰,過的倒是極為風光。”程複不由得哂笑,眼底浮現一絲譏諷,“不知道他是否還記得當年于他有恩的徐家呢?是不是還記得他的……”
程複突然打住,沒繼續說下去。須臾,他将眼中的情緒盡數斂去,對徐妙言道:“據消息說,他來了晉州。而且大長公主和張太後一向不對盤,朝堂後宮争鋒相對。此次謝玴背着人悄悄來了晉州,定是要行什麼秘密之事。”
此前,程複從沒像今日這般跟她說這些,更别說有關謝玴的事情。今日他突然這樣說,難免叫徐妙言覺得太過突然。
“程複哥哥。”徐妙言狐疑的看向程複,“你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的?”
她不解的是,程複多數時間都待在這地處偏僻的清合觀,外面這些事情,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程複背過身,走到屋檐下,擡頭看着天上依舊紛飛的大雪,随即徐徐說道:“我父親一生忠誠為國為君,最後卻落得個莫須有的罪名。我怎麼能讓他一輩子就這樣平白的蒙冤,讓他死不瞑目?”
徐妙言看着寒風将雪吹落在他的肩頭,今日的程複讓她有些陌生。
不過轉念一想,她也不是不知道程複究竟是個怎樣的性子,怎樣的人。
程複性情高潔,本就不是一個願甘心不明不白苟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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