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祀閣大祭師素日雖嚴厲,但也僅限于不苟言笑,還是少見他有脾氣的。
慕魚頓了會兒,看聞雲兮隐隐有動怒的模樣,覺得事情可能比想象中的嚴重。
“那我明日來。”慕魚的聲音越來越低,被聞雲兮冷漠的态度硬生生逼出了越來越重的負罪感。
“哦對了,這個給你。”雖然有負罪感,并且看樣子,因為如銀的事,聞雲兮不打算讓跟她有進一步的來往,還是早一點把東西送出去比較合适。
那是一個香囊,慕魚解釋道回司祀閣時給每個人都帶了禮物,包括聞雲兮。
香囊的香與鳳鳴閣内的熏香是一個調,偏淡且緩和,和上甘菊蕊、檀香、零陵香以及三秋子。這幾種香料常見,難的的保持香囊的長久,三秋子最易揮發,需配置無垢山獨有的雙瓣草方可持久。
雙瓣草名伴影來,朝見夕敗,産量極小,無垢山地勢險峻,懸崖林立,這名貴的草種符合它的脾性,最愛躲在石縫中。好在慕魚對無垢山輕車熟路,也知曉那名作伴影來的兩瓣香草生于何處,不過山叢茂密,她不會禦劍,隻能靠走,中間繞了岔路,以至于回來得過于晚。
香囊旁還有幾塊用紙包好的香料塊,連形狀都是仔細修成同樣大小。
紙包擱置在桌子上,被晚風漾出綿長的幽香。
被這麼一攪和,向來不留情面的聞雲兮忽然有一種自己挺混賬的錯覺,他再一次捏住焦躁不安伸出頭的銀色小蛟,朝不遠處望去。
慕魚一邊走一邊往回看,心思活絡,所以襯得一雙眼也透亮,将聞雲兮一閃而過的微表情抓了個幹淨。
于是在慕魚責怪卻又不敢責怪,最後委婉表示可以原諒他的魯莽的微笑中,聞雲兮再度恢複成一派不苟言笑的模樣。
好嚴肅的樣子。
第29章你看我禍水嗎?
鳳鳴閣内。
檀香氤氲,伴随閣外長廊渡魂鈴時有時無的叮當聲響,相繼而來,格外悠長。
衛南映搜集了無極脈内有關封營一脈近一年來所有人員往來,連隻貓都沒放過,但所有交往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還得從細節處一件一件摳漏洞。
無極脈人員過于冗雜,就比如此次學會,參與的宗門除本脈,旁脈幾個大中型宗門也有參加,如果魂魔真與這群人有關,真揪出來恐怕也要花費一段時間。
衛南映收起卷宗,望向窗外低垂翻滾的烏雲,“快要下雨了,讓慕魚帶着如銀回來?”
經曆過隕雷坑那一場浩浩蕩蕩的雷劫,這隻半蛟與聞雲兮都有同樣的毛病,那就是聽不得雷聲,且見不得屍群。
剛說着,慕魚從風鳴廊穿過,天氣并不好,所以出門前聞雲兮就有叮囑,雷雨聲過大便帶靈獸回來。慕魚回來得算及時,但這隻靈獸還像是受了驚吓,狂吐不停。
衛南映一揮手,“倒是不用那般緊張,如銀也是等級不低的神獸,哪有一吓就吐的道理。”
安慰完還不忘加一句,何況它也不是你。
從側面被打擊了一番的慕魚,越發不想理衛南映。
聞雲兮解釋道,“如銀本體有神根,時常會吃些邪祟妖獸,偶爾吃壞了肚子消化不了怨氣便會吐出,正常現象,不用過于擔心。”
如銀雖其貌不揚,還有這等本事?慕魚在驚訝之際,又想起從山海鎮回來之後,如銀就再沒進食過。
果然魂魔邪得很,這後勁确實大。
“嗯?這是……”剛這樣想着,在郁結的一團未消散的黑氣中,慕魚發現還有一張木牌,方方正正的,樣式還挺眼熟。
這不是無極門弟子的入學體牌麼?所有入雨濂學堂的弟子人手一個。
這件事不僅驚動了衛南映,就是連聞雲兮也變了臉色,斂起長眸陷入沉想。
如銀吞的是山海鎮魂魔,這些魂魔顯然與何秀蓮同歸一處,且背後絕對有人推波助瀾,而且這個人極有可能是無極脈學堂的弟子。
衛南映道,“要不我去制牌房問一問誰最近丢了這木牌?”
問必然是要問的,但并不是一個可取的方法。
若真是學堂其中某個弟子所為,丢了木牌必然會有所警覺,極有可能據為他人木牌為己用。而另一方面,山海鎮禍亂中,丢失木牌的弟子倒也不少,如此一來更為混亂,陰差陽錯更是多難理清。
衛南映那跳躍的頭腦又開始活動,“我倒是有個辦法。”
“那制造何秀蓮魂魔的弟子定是受了某種情感上的刺激,比如被道侶紅杏出牆之類,所以見到如果見到慕魚成天在眼前晃蕩,且各種招蜂引蝶,想必會按捺不住有所動作。”
他看向慕魚,出主意道:“要不你去無極門學堂學藝,天天搔首弄姿,招來無數狂蜂浪蝶,逼他想方設法也要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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