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實真站在窗前的背影還曆曆在目。事實上,和她那天猜的截然不同,别說看膩了,秦伶忠幾乎沒在那裡遠眺過。他不習慣欣賞那些,比起風景,他更喜歡看屬于或即将屬于自己資産的數字。
撥通電話後,秦伶忠走到敞開的窗邊,将自己暴露在搖搖欲墜的邊緣。
眼前的景緻是一片虛無,人隻有在思緒中彷徨。曾經,蘇實真就是這麼做的。他認識過許多人,愛他的,希望他能對他們伸出援手的,或是觊觎他背後的利益的。她卻從未向往他的生活。
他以為她仍然維持着黑名單,可電話接通了。她的呼吸聲模糊而遙遠。秦伶忠說:“……其實你和我是一樣的,所以我也很快就會不愛你。蘇實真,很快。”
他聽到細微的響動。
不是來自聽筒,而是背後。
不可能是蘇實真。這是秦伶忠最先産生的想法。她到哪裡都伴随着喧嚣、嘈雜與騷動,不論快樂與否,她都時常發笑,習慣用手卷着自己的發尾。美麗如此麻煩,而他竟然也有欲罷不能的一天。
他試圖回過頭,但并沒能辦到。秦伶忠被從窗口推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to秦sir:不愛就狗帶
女主不是嫌疑人哈
謝謝平平無奇投雷!!!要進入下一篇章了
第29章來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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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正群在複印機旁等待,紙張一張張噴射到手中,摞齊,碼好,原路返回時幫同事取了外賣。辦公室裡都在分發奶茶,也有他的份。他插了吸管,說實話,除了沖擊的甜外什麼都嘗不出來。工作後的聚會,他和實習生坐在餐桌盡頭,方便叫服務員、傳菜和添酒。自從畢業以後,“大哥”的外号就不複存在,但他仍然充當着這樣的角色,并且毫無怨言。
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女性在敬酒中途更換座位來到他對面,笑着用盛滿黃水的玻璃杯在他眼前晃了晃。賀正群目光呆滞,被從無窮無盡的茫然中強行叫醒。
“你好像都沒怎麼說話。”她說。
他尴尬地端起酒杯,單方面和她碰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極其輕聲地說:“嗯。”放下後,又好像重新回到之前呆滞的狀态。他們交談了幾句,賀正群被詢問“你在哪個部門”“哪年進的公司”“有沒有女朋友”,卻隻像自動販賣機一樣投一次币回答一次,還通通都惜字如金。
“為什麼?你不喜歡這份工作嗎?還是說你隻是讨厭人多的地方?”對方樂此不疲,像是決心要與他較勁,非要說的話,大約是不解于他這種從頭到腳一無是處的男人為什麼對自己沒反應,“你要快樂起來啊。哈哈哈,這是好久之前的流行語吧?”
意料之外的是,賀正群皺着眉頭略微調整坐姿,這好像是他整晚幅度最大的動作。
她并沒有選擇輕易放棄,窮追不舍,這一次采取突然縮短距離的攻略,坐到賀正群身旁,翻出手機相冊裡的照片展示給他看:“等會兒要一起去玩嗎?等散場之後,我知道一家店,氣氛好、酒的種類也很齊——”
屏幕裡是男男女女在醉酒的燈光中笑着的合影。
他們喝酒,跳舞,唱歌,徹夜狂歡。
賀正群尖叫着一躍而起,打翻了餐桌上的酒杯,連滾帶爬從樓梯上逃離。他撞到幾個服務生與顧客,匆匆忙忙直奔洗手間,還沒進入隔間,就聽到幹嘔與嚎哭的聲音在整個店内回響。
雖然很丢臉,但事實是,他是哭着回去的。
一路上,賀正群都哭哭啼啼,酒氣沖天,因此大約會被别人以為是下班後的醉漢。之前向他搭讪的女同事早就抱怨着“惡心”逃之夭夭,取而代之是家住一個方向的實習生陪同去搭車。用光了整整一包紙巾才勉強止住眼淚,巴士駛來時,他眼眶仍然泛紅,擡頭示意其他人先走。到最後,車來車往,站台隻剩下他一個人。
随處可見的霓虹燈在閃爍,他啜泣着,無緣無故想起幾個月前的那一天。同樣嘴裡都是嘔吐物和垃圾食品的味道,同樣酸痛滾燙的眼睑,同樣的孤立無援。他坐在醫院走廊上,除了發抖以外什麼都做不了。從小到大,向來充當解決問題那個角色的人此時此刻正躺在手術台上。
假如秦伶忠死了的話怎麼辦?
别人不會理解這種感覺。大學時期,賀正群被诓騙背過債務、被欺負擠掉過課題名額、被無視所以找不到女朋友,這種時候,秦伶忠總是及時出現,像神,也像救世主。他隻需要揮動手指,任何問題都能迎刃而解。賀正群想過無數種可能性,其中包括秦伶忠的死亡。他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有這麼依賴他。哪能想到,家住在醫院附近竟然有一天會以這種形式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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