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敲着木魚的手停了,過了許久他才開口道:“恭喜。”
“我能破心魔,還得多謝你。”明鏡眨了眨眼睛,有雨水不斷從發間順着臉頰流下,她一擺手,袖中飛出許多天材地寶全都堆積在了從天法師的身邊,“壞了你的輪回八苦道,是我的不是,特意來向你賠禮。”
從天依舊背對着她:“不必如此。”
“我雖然插手你修輪回八苦道,但是我鎖住了從前的記憶,修為也壓制到築基……”明鏡低聲道:“菱娘之心,順其自然,并無外物幹擾。”
背對着她的從天閉上眼,雙手合十緩緩道:“董郎君亦然。”
兩個人一個話裡有話,一個弦外有音,但卻沒有一個人願意說破。說出口的話點到為止,藏着的意思卻叫人琢磨不透,似有非有。
菱娘和明鏡,董連生和從天,同人可否同心?
明鏡又站了一會,外面的風雨越來越大,不斷拍打在她的後背和頭發上,發間的步搖發簪晃得叮當亂響,誰都沒有說話。
鏡子外的明鏡笑了起來,她伸手指了指鏡子裡的從天,玩笑說:“看看你們的從天法師,如今說得多深情,當時可是連回頭看我一眼都不曾。”
從天歎息一聲,念殊卻皺眉阿彌陀佛一聲問:“若是當時從天法師回頭,仙子可會改變主意,不飛升上界嗎?”
笑着的明鏡一頓,驟然轉頭看向念殊,直接伸手探向他的面門,卻在中途被薛妄柳強行截下。
“仙子大人大量,何必同一個孩子過不去。”薛妄柳緊緊攥着明鏡的手腕,不讓她再前進一分,刺到念殊的眼睛。
明鏡瞥了他一眼,手指微動幾下,念殊蒙在臉上的綢帶驟然松開,露出他那雙無神的眼睛來。
“我隻是見他看得這麼清楚,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真的瞎子,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明鏡笑了笑收回了自己的手,卻聽見念殊又重複了一遍方才的問題。
“若是從天法師回頭,仙子可會改變主意嗎?”
明鏡:“自然不會。”
“那法師回頭與不回頭,又有什麼區别呢?若是……”念殊話還沒說完,嘴裡就被薛妄柳塞了一塊瓜。
薛妄柳摸摸他的腦袋:“乖徒兒,先把瓜吃完再說話。”
平時三棒子打不出個屁來,想不到這個時候倒是話多。果然是到了青春期,對于感情上的事情格外敏感,自己還得多加注意。
沒有了念殊這個好奇寶寶的提問,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再次回到鏡子裡。
依舊是風雨飄搖,雷聲隆隆,雨下得比依萍找他爸要錢那天還要大,鏡子裡的兩個主角一個在門外一個在門裡動也不動,像是在表演啞劇。
又過了一段時間,還是誰都沒有動,薛妄柳忍住了伸手打兩下鏡子的沖動,轉頭看向明鏡仙子問:“仙子,你這個鏡子畫面是不是卡住了?”
明鏡卻搖頭,看着鏡子有些哀傷道:“我這樣站了三天三夜,他都沒有回頭。”
薛妄柳:……?
Wdnmd,你們兩個也是一個敢站一個敢等,還真就跟張惠妹一起,三天三夜三更半夜,完全都沒有停歇是吧!
你們兩個沒在一起是真的多少有點活該的。
“那我們就要這樣看上三天三夜嗎?”徐吉慶問出了靈魂疑問,然後得到了明鏡仙子點頭的肯定。
徐吉慶想了想,舉手問:“那我能拿本書過來一邊看一邊等嗎?”
說實話他這句話有賭的成分,但是在明鏡仙子眼含殺氣望過來的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可能賭得有點大。
薛妄柳連忙沖着明鏡仙子一笑,溫聲說:“不知仙子可否能讓這個畫面快進一些呢?”
明鏡瞥了薛妄柳一眼,雖然不快,但還是擺手将畫面直接跳轉到了三天後。
三天了,從天已經三天沒有開口說話了。明鏡再也等不下去了,她的衣衫和頭發幹了又濕,濕了又幹,早就沒有了鏡中仙子的風姿。
又是一道驚雷劈下,直直打在明鏡的身上,她看着從天的背影,輕聲說:“從天法師,多謝你當年點化之恩,就此别過。”
然後整個鏡子就變成了一片雪花屏,薛妄柳這次是真的沒有忍住,伸手拍了鏡子好幾下問:“這個屏壞了?”
明鏡:……
明鏡:“後面不過是我在這廟門口渡了天劫,當着從天的面飛升而已。”她擺擺手,懶聲道:“而且你們的從天法師到最後也沒有看我一眼,他說的話不可盡信。”
她站起身走向山間寺的門口,舉起那柄傘重新走入雨中,輕聲道:“真不知道你做這樣一個秘境讓人進來做什麼。”
薛妄柳看着坐在蒲團上一動不動的從天法師,忍不住問:“法師,你不追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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