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能通過沈郡王的首肯,能拿到她面前來說,怎麼可能隻是“人之常情”呢?
她薛雯,有什麼不知道的呢?
薛雯儀态從容的站起身來,淡淡然道:“欺壓或許是談不上,可是今日本宮來府上,人前人後執的是晚輩的禮,自認仁至義盡···當年沈元麒又究竟如何去的西南,郡王心裡清楚,本宮心裡也清楚——您有所求,父皇有所準,彼此都不過念的是沈氏滿門的忠心罷了。如今老夫人口口聲聲說是本宮逼迫,又幾番挑刺埋怨,更兼詛咒辱罵···敢問郡王爺,一個藐視皇恩,造謠生事的帽子,扣不扣得?”
沈泰安再不敢拿大,連忙起身行臣子禮,一開口就打斷了自己老母正欲出口的聲聲狡辯,謙卑服軟道:“是臣之過,但沈家上下絕無藐視皇恩的心裡。還望公主大人有大量,至于剛剛所說的······”
薛雯卻是側身避開他的禮,冷漠道:“不必了,倒别讓王爺老大的年紀,還要向我這個小輩兒行禮。至于前事麼···常言道‘上趕子不是買賣’,更是再無必要。郡王放心,本宮回宮後自當據實以報的,管是娶張三還是李四,是郡王的家事,與本宮無關了。”
她一番“狂風卷落葉”,沈董氏吓了個瞠目結舌——也正是因為一直以來,薛雯對沈家人總是留有特殊,今日首番大發威風,才會讓他們覺得驚愕萬分,難以适應,無法接受······
老半天,沈董氏才嘀嘀咕咕地道:“本,本來就是···要不是她”,說了一半,就被沈泰安略帶埋怨的眼神給吓回去了,這才“老實”。
——薛雯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她抛下一屋子噤若寒蟬的人,眼眶紅紅地往出走。
府上畢竟是有喪事,來往賓客下人一個個都是面有悲色,故而薛雯的神态雖說有異,倒是也并不怎麼顯眼,往來多行禮者,她也一一應對。
又轉過了一道門,卻不經意間瞥見了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兒,正蹲在牆角掘土。一個力氣沒使好,小胖墩登時一個屁股蹲兒坐到了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薛雯觀他服飾,上前搭腔道:“保哥兒,你一個人在這兒做什麼呢?跟着你的人呢?”
小公子還挺愛面子,一聽見有人來了,連忙抽抽嗒嗒地止住了哭聲,用袖子在臉上胡亂抹了抹,這才強作無事地轉過了身,見到來人卻是一愣,撓頭想了想,才猛地恍然道:“哦!我認得您,您是公主三嫂?”
薛雯再如何也斷然不會跟個孩子計較的,很不放在心上的噗嗤一笑,搖頭道:“小鬼頭,是誰教你說的?保哥兒可不能再說這胡話了,看人聽了笑話呢——我不是你三嫂,府上你董家的表姐,今後那才是你的三嫂呢。”
保哥兒聞言,卻并未被她哄住,小大人似的背着手撇了撇嘴,道:“嗤,那也是她們想當然罷了——我都聽崔波說了,三哥一心隻在明安公主身上,什麼董一一、董二二的,都不過是‘實非所願’罷了···我看呐,說的在理極了,‘有錢難買我樂意’,自然是人的心意最重要了,可惜崔小哥仗義執言,卻是白領了一頓闆子······”
薛雯聞言挑了挑眉,含笑摸了摸保哥兒的小腦袋瓜,意有所指地打趣道:“還有這事兒呢?隻是可惜了,縱然是‘實非所願’,卻奈何,有‘人之常情’呢?”
正說着,沈府的下人也尋來了,薛雯便也沒再多言,和保哥兒告别後離開了沈府,徑直回宮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枉沈家人是如何地提心吊膽苦思對策——薛雯卻并不曾像她在沈家放的話一樣,“據實以報”。
事實上,她回去就病倒了,哪裡還顧得上沈家的破事?
這病來得洶洶而又莫名,也是她一根弦終于崩斷,難以支撐的緣故。
——心力交瘁,遲早都有這一病的。
太醫也都說不打緊,隻需靜養,放寬心,忘憂事。
薛雯的心應該還挺寬的···畢竟病中還閑不住,抽空給沈郡王府一個姓崔的小厮賞了傷藥,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把這麼個“雞零狗碎”的小人物給扒拉出來的······
另一頭,薛昌輝正在自己的書房内驢拉磨似的轉腰子···沒好氣地道:“你說說,你說說這,怎麼偏遇上這事兒了呢?真他娘······不是,那常嗣年也是的!說是‘立偉功’,我看沈堯倒是白死了,哪見什麼功了?我就不相信西南的事真就那麼難,哼——豺狗一口一口也能咬死老虎,何至于就這麼一步步看着七十二寨日益壯大呢?”
慕容皎皎在一旁做着針線,頭也不擡地哼啊哈啊的敷衍他,一時又眼珠子亂轉,試探道:“那爺,如今這樣···就不好再利用蓁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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