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去吧。”梁燕清說,“麻煩你了,柴彤,請假跟着我們跑兩天了。”
柴彤沒說話,緊握了握她的手,直接走了。
柴彤平日裡其實不大待見這個大嫂,因為她太愛顯擺了,不知道的以為她嫁了本地首富——但其實柴續不過是個有兩套房産的普通做生意的。但此刻看着她腫起來的眼皮和勉強露出的笑臉,卻又覺得實在可憐。她希望她以後還是順遂些好,顯擺就顯擺吧。
毛惠君給放學回家的柴簌簌做了飯,催促着她吃完,将剩餘的飯菜悶在鍋裡,這才來的醫院。她一來就催促面色青黃的兒子兒媳趕緊回家吃飯休息,夜裡趕在醫院關門之前再來陪護。同樣面色青黃的柴彤卷着她媽帶來的烙餅寬慰自己,畢竟自己隻是姑姑,不是爸爸媽媽,不如他們傷神,是該他們去休息。
“我不願意看到你哥你嫂,所以留你跟我呆着。”毛惠君悄聲跟柴彤說,“兩口子帶着麟麟睡覺,平日裡穿脫衣服,就沒有一個人察覺孩子腿腫?都瞎了眼?”
柴彤嚼着餅勸她:“麟麟是嫂子生的,她比你還難受,你這些話可别跟她說。”
毛惠君說:“我知道。”
12.我們偷偷逃走吧第十二章我們偷偷逃……
第十二章我們偷偷逃走吧
衆所周知,這個病根治就是需要造血幹細胞移植。直系親屬和柴彤、柴簌簌等旁系的很快就被一一安排做了配型,但位點都不夠。翟欲曉倒還沒做,但到底是柴麟麟的表姐,是近親,肯定比陌生人的概率要大一些。所以翟輕舟盡管非常猶豫和不舍,但到底沒有拒絕柴彤。
柴麟麟确診第二周的周日,翟輕舟和柴彤頂着冬日寒風再度來到西城柴家。他們是來交還店鋪鑰匙的——柴續經營着西城這邊最大的一家五金店。因為事發突然,柴續沒法兼顧生意和兒子,翟輕舟和柴彤這這段時間輪流幫他照看。
“怎麼攤我們頭上了呢?”毛惠君這兩周一直這樣長籲短歎。
“媽,你是這家裡的長輩,你接受這件事了,其他人才能接受,然後積極去想辦法。不要老念叨這個問題了。”柴彤切着芹菜一如既往地勸她。
毛惠君想斥一句“你說的輕巧”,但柴彤也是好意,隻好憋回去了。
“好好的日子怎麼就過成這樣了?”毛惠君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枝丫輕聲道。
此時上了年紀的柴海洋獨自在社區醫院輸液——社區醫院就在隔壁街,梁燕清在市醫院照顧柴麟麟。一共六口人,三口不得閑。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說着話,柴續進來了。
毛惠君與柴續迅速交換一個眼神。
“輕舟呢?”毛惠君問。
“給簌簌講題呢。”柴續答。
毛惠君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抱怨:“簌簌有不會的題,明天上學去問老師嘛,麻煩人家輕舟幹什麼?你也真是,你好歹也高中畢業,教不了個初一的學生?”
柴續笑着搖頭:“教不了教不了。”
柴彤隻在柴續剛進來時回頭掃了他一眼,然後就假裝沒有這個人了。兄妹倆的感情一直不怎麼好,長大了尤甚。柴彤當然知道柴續進來是想做什麼。她故意不搭腔,就是要看看她這個總是目中無人的哥哥怎麼向她低頭。
但她萬沒想到柴續根本沒有低頭的打算,不然他也不必特意支開翟輕舟,鑽到廚房裡來。
柴續肩膀微微靠這點冰箱,斜着腦袋瞅着忙碌切菜的柴彤,輕描淡寫地說:“柴彤,明後天你看哪天合适,給曉曉請個假,帶她去醫院做個配型。要是配上了,曉曉就得趕緊把體重養上去。”
柴彤心裡咯噔了下。柴續太理所當然了,仿佛曉曉也該跟她一樣招之則來呼之則去。
柴彤就跟沒聽到似的,嘩啦啦接了一盆水,把切好的芹菜倒進去搓洗。
毛惠君幫腔道:“其實曉曉當時應該跟簌簌一撥的,你嫂子就是沒好意思跟你開口,嗐,她就是心思多瞎客氣,都是一家人嘛不是。”
柴彤依舊不說話。造血幹細胞移植,供者是要遭罪的。在注射動員劑的時候,供者會出現頭痛、骨骼刺痛、低熱等症狀,長達4-5天。現代技術條件下,一般不再通過骨髓穿刺采集造血幹細胞,而是通過外周血采集,倒能極大減輕供者痛苦,但時間較長,一般要持續四個小時,且可能不止一次。柴續明明都聽到醫生的簡要解釋了,但這些如今在他嘴裡卻仿佛輕如鴻毛。柴彤對自己被怎麼對待并不敏感,但對翟欲曉被怎麼對待卻很敏感。大概每個當媽的都如此。
柴續沒得到柴彤的回應,不由習慣性甩臉:“願不願意給句話,醫院裡躺着你親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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