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欲曉緊抿着唇不說話。她能感覺出王迩媽媽突然大盛的惡意。她其實特别不明白,他們到底是做什麼了,他們到現在也不過是去看了半場電影,其餘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給對方當老師。
“電影院裡你一直低着頭我沒看清楚你,剛剛在你們班門口終于看到個正臉兒。你是去年在校外跟人打架的那個女生吧?是你媽媽還是你朋友的媽媽破壞人家的家庭,衣服當衆被人扒了?”王迩媽媽輕輕向上推了推眼鏡,她雖然停在這裡,沒有再說下去,但眼神一毫末不少地将未竟的語言傳遞了出來:雖然是王迩主動的,但你應該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班主任用指關節重重一敲桌子,冷冷說:“翟欲曉你先出去。”
與此同時,門口響起柴彤的聲音。柴彤的聲音不大,但特别重,甚至都壓過了前面教學樓裡的上課鈴聲。
“不好意思,我聽了兩句。我一開始還當你是個過于嚴謹的媽媽,大家同是當父母的,我理解你。你直接去班裡堵我姑娘,當衆要叫她出來,我也咬牙理解你。但你這樣跟一個高中生夾槍帶棒,真是很沒教養。”
翟欲曉轉頭看着柴彤,原本還能隐忍的眼淚,突然撲簌簌掉下來了。她扁着嘴巴向她退去,也不敢扯她,也不敢叫“媽”。
王迩媽媽乍然被人直接說到臉上,氣急敗壞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總之王迩是絕對不能被你姑娘耽誤的。嚴老師,我和王迩的爸爸對他有多少付出和多高的期許,這些你是高一就知道的……”
她正瞠目憤慨陳述,門口突然傳來誇張的跑動聲和驚呼聲。柴彤轉頭一看,面色倏地白了。她整個人向外撲去,最後半跪在欄杆下。
——王迩整個上半身已經懸空在五樓欄杆外了,正沐浴着早上十點鐘毛茸茸的太陽,而他的右腳卻被柴彤牢牢抱在懷裡。
在王迩剛剛站過的地方,寫着一行工工整整的粉筆字,直白得不符合王迩“一高文學巨匠”的斐然文筆:去你丨媽丨的絕對不能!
25.林普你髒了第二十五章林普你髒了……
第二十五章林普你髒了
由于正值上課,辦公樓走廊裡隻遊蕩着幾個老師,且柴彤反應迅速沒造成惡性結果,“王迩跳樓”這件事最後在目擊者的諱莫如深裡靜悄悄消失了。與之一起消失的,還有王迩本人,以及他青澀的戀情。王迩轉學了。
柴彤在王迩轉學的消息傳來以後,暗暗觀察了翟欲曉一段時間,翟欲曉也曾在做題之餘不知道想起什麼突然抽搭了兩聲,但整體來說似乎是悲憤大于悲傷的。
翟欲曉在王迩轉學一個月以後收到他的來信——此時由于手機的普及和網絡的興起,已經很少有人提筆寫信了。她開封之前留意到封皮上的蓋戳,在中國版圖上居于大都對角線的位置。千裡之外。
王迩在信裡明确說自己當下腦袋一熱去翻欄杆,并非因為對她的感情有多深,而是受夠了他媽媽嘴裡的“絕對不能”。他媽媽生出一張嘴仿佛就是為了天天說這句“絕對不能“的。幾乎沒有人願意去他家玩兒,因為他媽媽會以各種名義頻頻進來打斷他們,她雖然帶着笑,但眼睛裡全是刀子,因為她認為他不應該浪費時間跟人無聊廢話或者無聊遊戲。直到現在,他看的書都得經過他媽媽嚴格篩查,一本”不應該“出現的武俠小說就能惹得他媽媽大哭大叫到隔壁鄰居以為他死房間裡了。
王迩把翟欲曉當個樹洞,跟她吐露了很多,最後以一句“不用回信”結尾。他希望此生都不用再見到翟欲曉,因為他媽媽讓他在她面前無地自容。
花卷聽了翟欲曉的轉述,說:“這倒也不難理解他媽媽故意趁着上課直接去班裡叫你給你難堪了,你動了她的皇位繼承人,她沒動手扇你就不錯了。”
翟欲曉向後仰躺下去,長長歎息,十分傷懷:“我失戀了。”
總時長不到兩個月的初戀結束了,翟欲曉整個人仍舊暈暈乎乎的。很久以後她回憶自己的初戀,仿佛什麼都沒做,隻不過是在做題之餘近距離觀察了一個男生。她了解了有的男生,譬如林普,在一堆糟爛事裡緘默成長;有的男生,譬如花卷,在一地雞毛蒜皮裡熱鬧成長;有的男生,譬如王迩,在□□裡半窒息成長——但仍舊長成一個看什麼都有趣都能扯出一長串相關故事的人。
林普的小尖下巴颏突然出現在她腦袋上方,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她,眼睛比銀幕裡的星星都要有故事——雖然真實原因是他困了。
花卷和林普都是餐桌上一推碗就被翟欲曉給劫到樓頂的。翟欲曉喋喋不休唠叨着,一轉眼三個小時過去了。最開始有零食堵着嘴巴,兩人還能乖乖聽着恰到好處地唏噓着,零食見底以後,再聽她車轱辘話來回說就變得分外煎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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