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普低頭看着裙子,半天沒有說話,隻是露出個一閃而過的恍惚的笑容。
褚元維默了默,突然沒頭沒尾地道:“我剛來這裡的時候,曾經有過一段很難的時光,有多難呢,大概藥比飯吃得還多吧。說不清楚具體是因為什麼,我外婆阿茲海默突然認不得我了,重要的朋友不明原因失聯,工作生活環境的突然變動等等吧。總之,大概十個月以後,這個勁兒就過去了。你哥心性堅不可摧是一方面,心理醫學的發達也是一方面。”
褚元維起身來到林普面前,跟他并肩坐下,他伸手輕輕抓了抓林普的後脖頸,跟他推心置腹地說:“我不清楚你在想什麼,我這兩天跟你小哥打聽,你小哥心忒大,他甚至都沒發現你情緒不對。不管怎麼樣,有兩點哥必須跟你說:第一,如果非常不舒服要去看醫生,專業的問題要交給專業的人來解決。第二,你是家裡的老幺,你有任性胡鬧的特權,你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不想做什麼就可以不做什麼,不需要有任何後顧之憂……總之還是那句話,咱家家大業大的。”
林普沒有抵抗褚元維的撫觸,他微微仰起頭,庭院裡的常春藤、玫瑰、綠樹和陽光便都出現落入他眼底,他眼皮微垂低聲說:“謝謝你。”
“你照顧好自己不要出任何問題,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褚元維無奈輕歎。
翟欲曉不太明白眼下這是個什麼情況。林普如期從英國回來了,他的禮物都挂到她衣櫥裡了,但是林普本人卻消失了。他的理由是很有說服力的,就一個字,“忙”。翟欲曉知道他最忙的時候一兩天不睡覺,但是不至于這都回國兩個禮拜了都抽不出來一頓飯的時間吧。
翟欲曉屢屢約不出來人,脾氣大的點火就着。所以偷溜進Q大體育場女廁裡貼代丨孕小廣丨告的女人就成了天然的出氣簍子。
——翟欲曉是堵林普的路上就近來體育場上個廁所,她來前吃了半個西瓜,西瓜實在是利尿。
“你貼的這是什麼?捐丨卵代!孕?!你自己怎麼不去呢?你都窮到要貼小廣丨告了不賺這個錢?你給我站住别走!”
要在以往,翟欲曉也就放女人走了,畢竟小廣丨告上有電話,Q大校園内也遍布監控。但此時她心情十分不美麗,非要直接扭送女人去保衛科。
女人約四十上下,正是戰鬥力最強的年紀,且嘴十分髒,一面跟翟欲曉撕扯,一面疾聲厲色輸出仿佛蘸着糞便的國罵:“你個XX的多管閑事!我這廣丨告就是造福你這種不下崽兒的XX貨!警察來了能怎麼樣,我就貼張紙,大不了撕了!但是你有本事就不要踏出這個校門不要落單,你這個爛XX的XX。”
翟欲曉聽而不聞跟女人拉扯着。但她再憤憤不平再使蠻勁兒,其本質上是個四肢纖細四體不勤的,跟人家差了四五十斤,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的。最後的結果是她被女人連推帶踹再橫一根拖把鎖進隔間裡。
女人将她制服以後仍不解氣,她四下張望一番,去到最裡面的隔間裡拎出水桶,直接将水桶裡涮拖布的髒水潑進翟欲曉所在的隔間裡。翟欲曉尖利的叫聲給了她一絲慰藉,她呸呸吐了兩下施施然離開。
林普收到翟欲曉的自拍照在八分鐘内趕到體育場的時候,翟欲曉剛被來上廁所的女生給放出來,正從門縫裡露出眼睛跟女生道謝——盛夏的正午時間體育場實在是沒什麼人。
翟欲曉越過女生的頭頂看到林普眼圈便有些紅了,她默默深吸一口氣,吸得肺葉子都有些疼了,才勉強抑制住哽咽,她自我解嘲道:“英雄變成狗熊了。”
林普的眼睛裡仿佛有一湖平靜無波的水,他凝視着狼狽不堪的她,慢慢說:“英雄落難也是英雄。”
林普給翟欲曉套上衣服,遮擋住裡面内衣的痕迹,他禮貌地跟同學道了謝,抓着她的胳膊出來。翟欲曉身上有些臭,不忍與林普靠太近,但林普走着走着,卻以身高優勢幾乎整個圈住了她。翟欲曉眼睜睜看着林蔭道上迎面走來的校園情侶也是這樣黏黏糊糊的姿勢。
“也行吧,物理隔離,避免臭氣外洩。”翟欲曉強行圓場。
翟欲曉在林普的宿舍裡仔仔細細洗了個澡。她花了将近一個小時把自己每一寸皮膚每一根頭發都搓洗幹淨,再上三遍沐浴露沖洗,待到終于罷手裹着林普的浴巾踏出來,林普已經從隔壁宿舍沖過澡回來并且香噴噴的雞蛋面也掐着點出鍋了。
——Q大的博士生可以申請單人宿舍,有獨立衛浴和小廚房,原本是本科畢業即結束學生生涯的翟欲曉屢屢的酸點。
林普看到翟欲曉直接裹着浴巾出來,不由一愣,說:“衣服給你放到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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