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欲曉将自己團在林普床上,硬着頭皮極小聲地說:“夏天不能沒有内衣内褲。”
林普有些懵了,電視裡都是準備T恤和長褲就行的。
翟欲曉在林普生出去給她買的危險心思之前趕緊補充說明:“我洗過挂起來了,曬幹再穿就好,大太陽底下也就兩個小時的事兒。”
林普默了默,出了個主意:“要不然我用吹風機……”
翟欲曉整個人臊得都快氣化了,但仍故作鎮定地道:“……要不然還是讓它們自然風幹吧。太陽光能殺菌消毒,比較健康。”她一刻不停地說完,用下巴指指桌上的面碗,自然地吩咐他:“你端過來,我就在床上吃。”
……
翟欲曉在林普的視線裡漲紅着臉喝掉最後一口湯,然後将空碗遞給林普。她兩條長腿在他的被單下劃拉兩下,那句一直卡在喉嚨裡的話終于趁勢而出。她說:“我收回在霧市的那句‘不行’,林普你不要躲我,你再讓我想想。”
林普怔怔瞅着她,半晌,倏地收回目光。翟欲曉面上的無奈讓他覺得羞慚。他起身想去洗碗,暫時避一避,但翟欲曉“啧”一聲抓着浴巾一個生撲将他壓回原處。
翟欲曉自上而下凝望着林普。她一直清心寡欲地當林普是個弟弟,所以向來是以姐姐的姿态俯視他的。額,那幾個精神松懈的瞬間真的隻是瞬間,她懸崖勒馬的手藝不錯。而此刻以新的姿态看他,突然感受到不同了——林普是個即便跟她用同樣的沐浴露,也能染出不同味道的,很有魅力的青年。
翟欲曉盯着林普瞬間紅透的耳朵尖兒,心頭有些癢地微曲了曲手指,但到底沒好意思刮上去。她阻攔他離開的目的達到,正要退開一些,突然有人推門進來,翟欲曉下意識地低頭檢查自己的浴巾,然而尚未來得及看到浴巾蔽體的狀态,眼前倏地一黑。
“啧啧啧,像什麼話,太不體面了……”
翟欲曉猝不及防被悶在被單裡面,腦子裡瞬時飄過這樣的低歎,與之搭配的是電視劇裡各種偷丨人相關的狗血畫面。
……
“林普她是誰?!”一個嬌斥的聲音。
“林普她是誰?”一個無辜的聲音。
前者是孜孜不倦追人的曹溪,後者是推開林普的胳膊奮力露出腦袋的翟欲曉。
兩個相差六歲的女生一個床上一個床下不甘示弱地互相望着。曹溪眼裡是再明顯不過的淩人敵意。翟欲曉眼睛裡是驚訝和微末的迷惘。片刻,翟欲曉主動移開了目光。
林普在短暫的沉默以後,言簡意赅地給出了自己的答案——“鄰居姐姐。”
林普沒有向翟欲曉介紹曹溪,因為他覺得沒什麼必要,曹溪隻是個無足輕重的甚至稱不上朋友的人。他隻是想讓翟欲曉聽到“鄰居姐姐”這四個字,然後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鄰居姐姐”這個稱呼讓翟欲曉的心頭倏地一涼,她忍不住轉頭去看林普,但林普隻漠然望着門口的不速之客,沒有給她琢磨的餘裕。
林普帶着曹溪出去說話了。翟欲曉抱膝望着自己晾在陽台上的衣服,内心百感交集。所以在她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以新的姿态重審和靠近林普的時候,林普正在收手抽離——她就說她收回那句“不行”的時候他怎麼一點喜悅的意思都沒有。
“啧,幸好剛剛沒有上手,多麼尴尬,”翟欲曉頭皮發麻地這樣想着。
“啊,沒有衣服穿,想跑都跑不了。”翟欲曉仰倒在床上盯着天花闆上的吸頂燈這樣想着。
36.成年人好像都不怎麼開心第三十六……
第三十六章成年人好像都不怎麼開心
七月初開始美國公司那邊工程部和審計部的人一波一波地來訪,翟欲曉和中方工程師魏迦搭檔接待,偶爾一起出個一兩天的差去考察下遊供應商。
——魏迦就是情人節被迫“轉賣”玫瑰給翟欲曉的那個憨憨。
“你到底什麼情況啊欲曉,最近脾氣大的實習生都不敢跟你打招呼了。”
在不知第幾次出差回來的路上,魏迦盯着前面一點點挪動的五菱宏光,在長街兩旁的萬家燈火裡跟翟欲曉漫聊起來。
“能眼大漏光地把move(移動)看成remove(移除),并且在工程師多次表示不對勁的時候,仍然自大的不願意再去檢查一遍,以至于圖紙來回改動兩番兒,模具也差點跟着改了。她不敢打招呼也算多少有點羞恥心。”
“你說的是周工負責的Atlas項目?我聽說當時圖紙都發到模具廠了,是上機前夜突然給撤回來的。”
“對,就是那個項目。”
魏迦正準備同仇敵忾——沒有工程師能忍這樣的毛糙隊友——突然感覺自己被帶偏了,他慢吞吞說:“實習生不重要,剛剛在說的是,你最近脾氣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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