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霧市你突然表白了,我立刻就慌亂了。我自己私底下瞎琢磨是一回事兒——因為不理會它也就過去了——但你也參與進來是另一回事兒。我首先覺得咱倆不般配,年齡不般配,性格也差強人意。實話跟你說吧,我小時候跟你溝通還得靠着花卷的提點,花卷都比我細膩些。此外我也擔心萬一咱倆最後沒成,白白葬送了這麼多年一起長大的情誼。最後這點我肯定不能接受。”
“結果我一句‘不行’直接就造成了你躲着我的局面,這讓我前所未有的暴躁,那些天看見誰煩誰,差點把我老闆炒了。哦,跟趙三俗硬磕也是這個原因。以前他時不時地開黃丨腔我忍忍也就過去了,畢竟他也不是金戈大廈裡最Low的Low逼,但既然剛好撞我槍口上,那就不能留了。”
“跟着我見到了曹溪。我第一回見她就覺得不舒服,雖然沒跟她對上話,但是覺得她不适合你。第二回見她,她在背後說你閑話,我一邊替你出氣一邊偷偷高興:嗐,我說什麼來着,她果然不适合你!然後踏出餐廳的門,我就突然頓悟了,我真是虛僞啊,我其實明明是自己想跟你在一起試試的。”
林普沒有料到能聽到這樣綿長推心置腹的一番話,他怔怔望着翟欲曉,大腦一片安空白,片刻,他突然說:“我愛你。”
翟欲曉後脊梁骨立刻麻了,她輕輕“嘶”一聲,面紅耳赤地伸手跟林普擁抱。她突然有些嘴拙,嘴巴嘬半天也沒能成功回他同樣的一句話以配合當下的氛圍,但那并不重要了。
林普本來隻是載翟欲曉回來而已,沒打算上樓。明天煉石實驗室的負責人之一在Q大有個講座,施教授特别點了他的名字,要求他務必到場聽課。結果正要倒車離開,不經意地往上一看,自家的窗戶居然是亮的。他在夜色裡躊躇片刻,重新貼着牆停下,解了安全帶下車。
林漪坐在飯桌前支着下巴發呆,在她面前,一碗隻吃掉一半的清湯挂面正散發着蔥香。
正是“秋老虎”天肆虐的時候,白日裡熱得叫人受不了,恨不得跟蛇似的蛻層皮,夜裡起了風就驟然舒服許多了。所以此時家家戶戶都敞着玻璃窗,隻合着最外面的紗窗,小小鬥室裡的生活碎片也都暴露在夜色裡任人攫取。
樓下鄰居們的家裡叮裡咣當的總是特别熱鬧。三樓柴彤家裡是足球解說員的聲音,應該是現場直播,不然翟輕舟不至于如此真情實感地暴躁。二樓花卷家裡再次傳來姚思穎呵斥花長立滾去洗澡的聲音,花長立的聲音聽不見,但林漪想,多半是推脫的詭辯。一樓的聲音就聽不到了,但是他們家裡有個睡颠倒了的小女嬰,這個點兒應該正在啼哭。
……
林漪其實搬到這裡住沒幾個月就想搬走了,倒不是這裡有什麼不好,是這裡也沒什麼特别好的。但林普舍不得他的兩個小夥伴,他隻要一看到她整理行李箱就捂着眼睛抽抽搭搭的,可煩人了。
林漪一邊慣性地想着林普可煩人了,一邊覺得奇怪,因為此刻再回憶起林普小小的人兒抱膝蹲在行李箱裡不許她往裡放衣服的樣子,居然覺得并不煩人了。要知道她當時可是氣急敗壞地直接拎他出來打屁丨股了的……不過小孩兒挨揍也哭不出聲兒,是再小一些的時候叫一個上門來鬧事兒的混混兒給吓住的。
門外突然響起的鑰匙聲驚醒了林漪,她重新執起筷子胡亂拌了拌面,與擰開門進來的林普打了個照面。
“你怎麼回來了?”林漪問。
“你怎麼在家?”林普問。
兩人不由都頓了頓。
“跟曉曉和卷兒聚了個餐。”林普說。
“流感,怕傳染給客人。”林漪說。
……
林普轉頭把鑰匙放到玄關架上,再在鞋櫃裡取了拖鞋,他問:“去看過醫生了?怎麼沒去Brandon那裡休息?”
——林漪的美國丈夫叫BrandonEllison
林漪說:“醫生說休息就行了沒事兒。Brandon的祖父過世了,他回美國奔喪,也順便再補充一些我這邊移民需要的資料。麻煩死了。”
說到“麻煩死了”這四個字,林漪又挂上了不耐煩相。
林普不置一詞,隻點頭表示聽到了。他看一眼她碗裡差不多拌成糊糊的挂面,問:“再給你煮一碗吧,這不能吃了。”
林漪打了個呵欠,懶洋洋說:“不用了,不想吃了。你明早起來去胡同口給我買份八寶粥,再來一屜灌湯包,芹菜豬肉餡兒的。”
林普說“好”。他需要起早趕去學校,但可以買來給她溫在鍋裡。
林漪的手機突然嗡嗡嗡地震動,是Skype來電,她娴熟地用英語跟人聊着,趿拉着拖鞋回卧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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