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前些日子段家送聘禮,你可見着了?好家夥,當真是十裡紅妝,流水樣的寶貝送了一日!”
有人嗤笑道:“區區一個罪臣之後,不過得了幾天好光景,倒是會斂财,真是好大一條蛀蟲。”
“隻是可惜蘇家女,年少不經事被富貴迷了眼,竟是棄了二皇子選他,隻怕現在要悔斷了腸子。”
“是啊,将來二皇子若真當了儲君……”
顧湘婷聽了一耳朵,蹙起秀眉,“這樊樓是該好好管管了,這些人當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也不怕惹禍上身。”
“他們也不過是說說罷了,都是白身,不懂朝中事務,何必要同他們計較。”
“陛下不禁民言,是陛下的寬宏仁德,怎麼倒像是給了他們機會碎嘴。”顧湘婷擺擺手,“不過他們倒是提醒我了,蘇小絆,怎麼你的婚事,我竟也是從其他人嘴裡聽說的?”
見她真是要生氣,蘇浈連忙拉着她的手,“顧家姐姐,這事未落到實處,我哪裡敢亂說?你也知道的,最近流言紛擾,我實在不敢……”
“那你也該找我商量才是啊!”
說歸說,但顧湘婷也知道,蘇浈若真同她說了,也隻是兩個人一起着急罷了。二皇子步步緊逼,顧家又同皇後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蘇浈不告訴她,也是免得她為難。
如今局勢有變,二皇子前途一片明朗,蘇浈卻還是對他避之不及,甚至要委身于段容時那等奸賊,她雖有些奇怪,究竟還是被心疼蓋過。
顧湘婷握着蘇浈的手,表情難過得像是要奔喪。
蘇浈哭笑不得,隻道:“你放心,我并沒有不自願的。我覺得,段大人他,也不是個壞人。”
段容時不是壞人,那天底下就盡是良善之輩了。
蘇浈說的每句話都像是在安慰她自己,顧湘婷心裡難受得緊,隻好顧左右而言他。
顧湘婷雖看着不着調,其實自有分寸。事情已經定下,她既無法改變,便不會再空口勸些什麼,也隻問蘇浈婚期的準備。
“合過八字,說是七月不大吉利,六月中倒是有個好日子。”
“怎麼這樣急?”顧湘婷驚道。
現在已是五月末尾,就是說再有小半月,好友便要出閣了。
這日子是蘇浈同段容時一起定下來的。如今朝局多變,二皇子虎視眈眈,他們怕再生什麼變數,便想着盡快将事情定下來。
倒是蘇英一直憤憤,覺得委屈了自家妹妹。若不是礙着代統領的身份不好出宮,他定要去統禦司找段容時算賬。
婚期臨近,蘇浈以後怕是再難出門,兩人又扯了些閑話,天色擦黑了才依依不舍地作别。
臨行時,顧湘婷實在忍不住,不放心道:“小絆,你當真想好了?以後怕是會很辛苦。”
“你放心吧,我想好了。”蘇浈心中從未這樣安定,她清淺一笑,“人活着哪裡有不辛苦的呢?我已經比旁人命好許多了。”
顧湘婷似懂非懂地離去了,而另一邊,也有人對段容時問出同樣的問題。
“你當真想好了?”
段容時垂眸,“是。”
第22章大婚封為定南縣侯,賜丹書鐵券
雨過天晴,碧空如洗,西川寺中草木繁盛,蟬鳴不止,間有靈鳥輕啼。
段容時立在長廊前,雙目微垂,神色歉疚。
他身側之人穿着件半新不舊的深藍長袍,面白無須,顴骨極高,生就一副刻薄臉,混濁的眼中暗藏精光,正是段容時的幹爹,統禦司司主常歡喜
聽得段容時的回答,他歎了一口氣,“老奴是半隻腳踏進棺材裡的人了,年歲大些倚老賣老,不恭敬也得勸兩句。公子前路未蔔,大事未成,此時耽溺于兒女情長,實在是……”
常歡喜又重重地歎了口氣。
段容時抿了抿唇,作揖道:“常公折煞我了,若非得常公照拂,我早就死在宮禁中,哪裡能掙出如今的局面。常公視我為子侄,我亦視常公為長輩,此事還望常公成全。”
常歡喜連忙避開這一拜,急道:“公子這才是折我,若沒有公子相救在先,老奴哪能有報恩的機會!”
二十年前,常歡喜還不叫這個名字,隻是個在禦花園裡掃除的小黃門,因為會做風筝得了貴人幾分青眼,遭人妒忌,被陷害掉進枯井。
若不是進宮做客的段小将軍惦念着,一處一處搜尋過去,隻怕那小黃門化身白骨也無人知曉。
段容時卻不這麼認為。段家敗落時他受困宮中,武功盡失,大病纏身,是常歡喜冒着性命危險,悄悄相救,他這才留了條命。若說救命之恩,那時就已經盡數償還。
後來收他為義子,同他站在一條船上,接了這燙手的司主之職,處處幫扶,就是别的恩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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