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浈知道她成功逃出去了,因為她出去那日,二皇子便将自己打了一頓。但蘇浈沒想到,她是這樣回來的。
二皇子打累了,坐到一邊喝了口茶,二皇子妃悠悠勸道:“莫要動氣,這丫頭好歹是送回來了,也沒讓消息走漏出去。”
二皇子冷笑道:“賤人的父親好會坐地起價,不過區區一個婢女,居然也敢同我要工部侍郎的位置,真是異想天開,果然是一家子賤種。”
二皇子妃又歎了口氣,捂住鼻子撇一眼蘇浈,“這弄得血刺呼啦的,髒死了。她兄長已是沒用了,還留着這賤人做甚?”
蘇浈渾身一抖,“我兄長怎麼了?”
“你兄長說他甯死不降,自然是去死了嘛。”
蘇浈眼前一會兒是蘇英戰死沙場的模樣,一會兒又是蘇英除族離家的背影,還有蘇迢同徐氏冰冷的面孔,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也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她又颠三倒四地說了些胡話,一會兒喊母親,一會兒又喊蘇英,甚至連飛絮流雲都喊了個遍。
最後将淚濕的小臉放在他手中,哀求般地蹭了蹭。
段容時順着她的頭發安撫許久,目光落到她臉上,有些茫然地呢喃道:“我不會走,可現在要走的是你啊。”
他的手下一直在蘇浈身邊守着,這原本是為了保護蘇浈的安全,卻讓他知道了許多令人意外的消息。
同他成婚的确是松開了蘇浈的手腳,令她在大婚第二日便開始處理自己的财物,準備假身份,又借着修繕段府的遮掩,悄悄在京中置辦了宅院。
他很清楚,這是蘇浈替自己準備的退路,隻是他不明白,這條退路究竟什麼時候會被啟用。
有時候段容時也覺得自己矛盾極了,他既想給蘇浈一切她想要的、一切世上最好的東西,又絕不肯遂了她的意思放她自由,他不願強迫她做不想做的事情,卻又不肯松開禁锢她的手。
或許蘇浈也是這樣的,分明心中怕他、厭惡他,卻還惦念着自己是她唯一的依靠,抓着不肯放手。
許是酒意上湧,又或者是看見旁人的熱鬧團聚想起許多舊事,段容時在這時候難得有些落寞。
蘇浈像是心裡安定下來,閉着眼睛,呼吸逐漸平穩。段容時側坐在榻上看着她,像是說給她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我也曾為你摘過風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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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頭一回醉酒,翌日蘇浈醒來時已是豔陽高照,她努力睜了睜眼,正要起身時卻發現自己懷裡還抱着段容時的手。
段容時還穿着昨日的衣服,和衣在床邊的小榻上湊合了一宿,他骨相精緻,膚色有種近乎透明的白,就這樣随意地靠在床邊,顯得柔軟又溫柔。
記憶漸漸回籠,她是如何輕浮地撲在他身上摸他的臉,如何拽着他的手哭着喊着叫他别走,昨夜的景象斷斷續續地浮現在眼前,蘇浈臉上紅暈也漸漸擴大,染紅了耳尖和脖頸。
她究竟做了些什麼?
蘇浈原本就計劃昨夜要成事,的确是下了豁出臉面的決心,但沒想到自己一着不慎喝醉了酒,還做出那麼多……那麼多不要臉的事。
他眉頭皺了皺像是要醒,蘇浈這才發現自己還抱着人家的手,連忙松開,抱着被子縮成一團。
段容時窩着睡了一晚,胳膊酸疼,一動便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他擡起頭,見蘇浈已經坐起來了,擰着眉問道,“是着涼了麼,臉怎麼這麼紅?”
蘇浈躲在被子裡搖了搖頭,聲如蚊蠅,“我無事……”
段容時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又摸了摸她的臉,還是不放心,“還是找個大夫來看看,昨日不該喝那麼多酒。”又見她縮成一團不動,想起他們昨日都未梳洗,蘇浈睡得應當不大舒服,眉頭皺得更緊,“我叫人進來給你更衣。”
說着自己也有些奇怪,怎麼這時辰了還沒有下人進來伺候。
蘇浈抿着唇,她昨日特地讓下人們不要打擾,卻沒想到現在是這樣的情形。她也沒臉再待在床上了,拉着段容時問道:“主君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昨夜她折騰了一晚,想也知道他肯定沒歇好,眼下都有一層淡淡的青影。
段容時早習慣了沒日沒夜的日子,倒不覺得有什麼,出門喚人進來給蘇浈梳洗,又讓人去醫館請大夫來瞧。
他自己倒是十分随意,隻讓人燒了些熱水洗去酒氣,換了身衣服,卻見着胡樓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公子,恭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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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殿下,不知有何貴幹?”
恭王鄭瑜禾自诩忠直,同總是明裡暗裡想要拉攏段容時的太子不同,恭王對統禦司這等行陰詭苟且之事的地方一向嗤之以鼻,也曾多次上書請求皇帝撤裁統禦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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