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我爺爺摔倒了!”
馬駿從往事中清醒過來,打開車門向馬老三身邊跑去。
同樣的院子,少年的他飛奔向父親“爸,我考上了!”馬駿是二道灣第一個大學生。
青年時的他,跑向父親,“爸,我和對象看你來了…”
往事一幕幕浮現,馬駿隻覺的這一段路很遠,夢裡不知道走過多少回。
衆人看着馬駿來了,就主動讓開一條路。
馬駿看看父親,又看看兒子,不做他想,想抱起父親往車上放,然後送去醫院。
馬緻遠抱着馬老三不放手,馬駿無可奈何,群衆七嘴八舌的說着讓馬緻遠松手,救人要緊的話。可任憑誰說話,馬緻遠就是不聽,雙眼死死的瞪着馬駿,神态像要吃人似的。
馬建南見狀,隻好跑向甯靜家去找甯靜。甯靜也是昨天晚上和大哥聊天聊的太晚,剛剛起床,正在吃飯,要不是她的性格早都出去看熱鬧了。
馬建南上氣不接下氣的說“甯靜,你快去勸勸馬緻遠吧!爺爺摔倒了,馬緻遠不讓送醫院,平時他隻聽你的話。”
“他會聽我的話,前幾天我們吵架了,昨天吃飯都沒理我。”甯靜嘴上說着這話,還是将筷子放下,穿鞋下炕。
甯靜來到大門外面一看,馬緻遠抱着爺爺不松手,一個陌生的男人也抱着馬爺爺。
甯靜看到馬爺爺氣若遊絲,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緻遠,爺爺躺在地上太冷,你松手讓他們把爺爺擡起來好不好?”甯靜看着馬緻遠的眼睛。馬緻遠的緊緊攥着的手好像放松了一些。
衆人看到這個空餘,總算馬緻遠放手了。甯波,馬駿,馬建南将馬老三擡到車上,馬緻遠才回過神來。
實際上,剛才他不是不想讓人們将爺爺擡上車,送醫院。隻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動也動不了,話也說不出來,仿佛定住了一般。
看着車子走了,馬緻遠才哭出聲來,他抱着甯靜嚎啕大哭,良久才說,“我們去醫院吧!”
村裡的老人安慰着馬老太,馬老太也是痛哭流涕。
車是甯波開着的,一直到了醫院,甯波幫忙送進了搶救室。
手術室的燈亮着,衆人都在手術室門口等待。直到馬緻遠和甯靜來的時候,一個醫生出來說,“誰是馬緻遠,還有一個叫甯靜的,病人想見!”
醫院走廊裡的燈還微微的亮着,顯得樓道更加昏暗,馬駿站在走廊盡頭的窗戶邊上抽煙,有點胡子拉碴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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