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找來的這位護工和梅靜差不多大,嚴格來說應該叫阿姨了,看程航一和徐開慈總像看兒子一樣。又喜歡自來熟,有些時候說話總會帶着長輩的口吻。
徐開慈不喜歡陌生人以這種以長輩自居的方式和自己說話,更何況這會心裡本來就不爽,說話間難免生硬:“小朋友?他都二十六了還小朋友。”
說完又冷笑了聲,帶點自嘲說:“不過表現還不錯了,能忍一周了都,我以為前兩天就要跑了。”
護工使勁把他抱了起來移到輪椅上,看他表情也琢磨不出來到底是好還是壞,一時間也不好說話,就隻是盡職地幫他把手腳都放好在軟枕上,盡量讓他坐得舒服一些。
來這位新雇主家裡已經快三個月,護工還是很難琢磨出來徐開慈的脾氣,有些時候明明覺得他在生氣在怨恨,也同别的重殘病人沒有什麼區别,但是說話和對人的态度又很大方,好像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可又會經常明明還在笑,下一秒鐘卻突然變臉,和他的小男朋友吵得不可開交。
護工覺得自己也算伺候過很多他這樣的病人,但卻沒有一個像他這麼難以捉摸的。就像現在,看着臉上很平靜,可總覺得他周圍有散不開的濃霧裹着。
像往常一樣,護工幫他把能動一些的左手掰開,讓他自己握着牙刷刷牙。徐開慈耳朵尖,聽到外面有聲清亮的咳嗽,他擡頭問:“盛觀南來了?”
“嗯,等你很久了,說是來拿什麼東西。先前就我就說叫醒你,他又說讓你多睡會,他不急。”護工都快忘了外面客廳裡還坐着徐開慈的朋友,這會聽到他發出動靜才想起來。
徐開慈頭發太長了,怕散落下來掉進水池沾到,護工幫他往後順着。卻聽到徐開慈說:“别管頭發了,你過來幫我吧,總不好讓人家一直等着。”
動作再快,洗漱完穿戴好,也有好長時間了。等盛觀南聽到輪椅輪胎擦過地面離自己越來越近了的聲音,他在心裡估摸了一下也過了三四十分鐘。
他轉過頭來,憑着方向說了聲:“還以為你今天起不來,打算走了。”
這會徐開慈已經徹底清醒過來,坐在輪椅裡還挺精神,頭發也被打理過,散在耳後又是一副仙人模樣。
連心情都好了很多,朗聲回答:“哪能啊,你要是說你來了我早爬起來了。來取譜子?怎麼甯望沒陪你過來?”
徐開慈按着操縱杆,離盛觀南更近了一些,還是習慣性輕輕撞了一下盛觀南的腿,好讓他知道自己就在他對面。
盛觀南往後縮了一點,一臉不悅地說:“臭毛病,我又不是聽不到你在哪,非要來撞我一下。”
護工幫徐開慈把譜子和U盤遞過來交給盛觀南,徐開慈說:“就是個小樣,不過也差不多了,回家讓甯望幫你搞一下。前段時間病得厲害,我沒做處理,甯望要是搞不定你就拿去工作室讓别人幫忙。”
盛觀南把譜子收到随身背着的包裡,回了句明白了。現在徐開慈的身體還能替他寫曲就已經很不錯了,再要求他費勁費力地做别的就有點不是人了。
徐開慈掃視了一圈,看到盛觀南竟然今天還帶着二胡來了,驚喜地問他:“上次給你的那個,練了嗎?”
“練了,就是有幾處有點問題,才帶着二胡來問你的。”盛觀南摸了一把旁邊的琴盒,眼神空洞地回答他,說着就準備掏出二胡來問:“要不我給你拉一段吧。”
徐開慈上次給的曲子有幾處挺難的,放以前的話,可能他都要多練幾次,更别說盛觀南。
他想了一下,挪手扶着操縱杆說:“來書房吧,不然一會拉錯了跟鋸木頭一樣。”說完轉着徐徐往前,好一會身後都沒有動靜,隻是扭頭看到盛觀南站起來卻不敢往前走。
他笑着打趣道:“哎喲,您就放心往前走吧,我們家現在比你家還幹淨,我不敢忘地上随便扔東西了,除非我想摔死我自己。”
盛觀南這才一手拿着二胡,一手習慣性地往前伸着慢慢朝他走來,嘴底下也和他開玩笑說:“以前最怕來你家,來一次摔一次,也不知道怎麼就成你好朋友了。”
徐開慈往前走着,一點不擔心盛觀南會不方便。他搬家到這裡都快三年了,盛觀南來過無數次,他是認得路的,隻是他太依賴甯望了。
他笑着回盛觀南:“為什麼?因為你浪呗,我也浪,咱倆臭味相投。”
書房原先沒有做隔音設施,後面是程航一自己花錢改的,與其說書房,不如說是一個小小的琴房。
大多數時間空着,程航一回來的時候用得多一些。
有些時候兩個人冷戰,都會自覺地卧室歸徐開慈,書房歸程航一。有些呆得時間短一些的護工也會先入為主地覺得,這間房間和徐開慈沒什麼關系,替他倆收拾東西的時候經常都會問徐開慈,這東西程航一還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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