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已然應下的事,臨陣撂挑子,在周叔元那裡是絕不值得原諒的品質。
阿婆在催着動身了,别誤了算好的時辰。
原本,周轸該陪着大哥坐在頭輛車裡的,新郎沒所謂地自顧自遊魂。
他樂得自在,徑直摸開了第二輛車的門把手。阿婆看到二子上了後面的車,來喊他,你陪哥哥坐呀,回頭的時候,再坐第二輛車子,不能這樣的,不作興的。
周轸呵欠連天,拿手遮掩,不妨事地哄阿婆,“作興的。今天百無禁忌諸事皆宜,婚車原本就是給新人坐的,我陪着坐算怎麼回事……”說話間,他回頭望了望後座上的一個小人兒,“這不,我還得看着倪家的孩子,她嬸嬸關照過的,”
周轸若有深意地看着穿一身退紅色連衣裙的懵懂小孩,半賣半送的微笑,“是不是,嘉嘉?”
第5章1.4
才不是!
*
昨晚一家子都歇在倪少伍這裡,嘉勉很開心,因為這裡她算是主人。
倪少伍這套公寓離他醫院很近,才兩居室,父女倆住勉強夠,來個客人就局促了。他安頓好美賢和孩子們,就自覺打包去醫院值班室對付一晚。臨走前,還老頑童地逗三個孩子,要不要去吃宵夜,他們醫院附近有很多夜宵攤子。
嘉勭是個老幹部性子,早早洗漱後,窩在沙發上一面聽英語,一面在翻《紐約客》的漫畫集;
嘉勉去裡頭拿換洗衣服,輪到她洗澡了;
嘉勵是個最人來瘋的性子,頭一個響應,然而,得媽媽同意。
結果是不同意,沈美賢說吃了晚飯回來的,剛才又吃了那麼多水果,你肚子還作得下?
夜宵的滋味從來不是果腹好嘛,可惜媽媽不懂。
嘉勵撇撇嘴,都說槍打出頭鳥,她就是那個常常挨槍子的鳥。兄妹三個,平時挨訓最多的就是嘉勵,她也難得回桐城一趟,就跟伯伯吐槽,吐槽媽媽有多慣着嘉勉,今晚如果是嘉勉要去吃夜宵,媽媽即便不肯,都要想辦法弄點吃的給我們的,哼,就是偏心。
孩子說得無心,大人聽得有意。
倪少伍借着給這個月嘉勉的生活費的檔口,和美賢聊了幾句。他說過的,嘉勉在他們那邊,什麼過錯什麼不對他們都可以當自己孩子教養,打也打得,罵也罵得,實不該給他們兄妹間生出些偏心的想法的。
沈美賢說起周家找嘉勉作新娘小陪娘的事,她和少伍挑明了,孩子不懂那些老規矩,你大人也不明白嘛?嘉勵來着例假,老規矩就是不作興,這才選了嘉勉,有什麼偏心!你别聽她們孩子氣的話,再有,她們兩個的脾性你也知道,大的就是要多勒勒她,太莽撞了;反而小的,該多鼓勵,心思重,“姑娘長大了,知道愛美了,她留了好幾個月的長頭發又剪了,為這事正傷神了,讓她多見見人沒什麼不好。”
沈美賢和倪少陵是大學同學,二人算是校園到婚紗,感情很好,一直夫唱婦随互相敬重,沈美賢和少伍說心底話,“少陵早年出去留學,他說家裡多少辜負了老大,少伍的求學及工作全是他自己掙來的,父母也是他敬的孝及終。兄弟間沒多少漂亮話,我們能些微還報你的,也隻是希望你和嘉勉都好。”嘉勉雖說不是沈美賢親生的,但她保證,“嘉嘉就是倪家老幺。在我們那了,打也打得,慣也慣得。”
老幺兒嘛,多少受點偏袒,但要是哪天她行差踏錯,不消我這個嬸嬸來教訓,她叔叔頭一個不肯,你放心罷。
教育經扯上家務事,最直觀的說教方式就是引用,引别人家的孩子用。沈美賢拿周家的兩個兒子作比,外人還說周叔元偏袒大兒子呢,因為前妻出身好,門當戶對的婚姻,将來家私肯定也要交到大兒子手裡的多,不然憑陸家的氣性,不把孩子接回去?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前腳離婚,後腳就又找到新人了,這樣的男人沒有心。不到一年就有了老二,都說那老二是鐵匠家的兒子,從小到大挨了那周叔元多少打啊!
可是倪少陵就說過,周叔元當真偏心的話,也是偏心小的多,因為那老二更肖似周叔元。不信走着瞧,那小的将來活脫脫周叔元的翻版,沒心沒肝,沒皮沒臉。
說到周轲這樁婚事,别人家的陰私他們就不置喙了。隻說可憐兩個孩子,尤其小的那個,老大結婚原該不着老二什麼事的,陸明鏡耍大小姐脾氣,你人都不在周家了,非得伸長手去幹涉周家的家務事,她要周叔元答應,兒子結婚娶親的人都是她這頭的。
說是不用周家人。實際上就是拐着彎地給那馮德音眼色瞧。也隻有這一樁事能強到那現任太太頭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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