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沒有窗戶,悶得沈卿安有點喘不過氣,他站起身,跟屋裡的人說了一聲,走到走廊裡去透氣。
夜莎内部盤根錯節,如同一個大型迷宮,數不清一層樓裡到底多少個包間。房門的隔音效果不怎麼樣,隐隐約約能聽見各種流派的狼哭鬼嚎。
沈卿安隻是随便走了一陣,已經開始找不出頭緒。不知怎麼的繞到了一個拐角,突然看見不遠處的窗邊立着兩個人。
其中一人竟是方才腦海裡想到的那位。
X先生。
站在他身邊的也是一位男性,兩人身高相仿,容貌出衆,隻是另一個人的氣質更加溫潤。
與此同時,他們也看見了沈卿安,目光一齊朝這邊望過來。
*
季容他們公司在傍晚時有個飯局。原因是三天前風控部門來了一個新人,而他剛好是部門主管,于情于理都不應該缺席。季容意外地發現景行剛好也在,然後才想起來這新人就是從他們公司跳槽來的。本來吃飯這一流程沒用多長時間,按理來說吃完喝完就該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結果一位年輕員工小趙突然提議去KTV接着嗨,其他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紛紛起哄,還說怎麼從來沒聽過季主管唱歌,不露兩嗓子歡迎新人合适麼?
真的不合适,季主管心裡隻感覺生不如死。
其中最幸災樂禍的就是他那位姓景的發小。
好在進了包間之後,已經喝得半醉的同事們搶麥搶到昏天黑地,把之前說的話忘了個七七八八。季主管錯失一展歌喉的機會,可算是松了口氣,他四下瞧了瞧,确認徹底沒人注意自己,就拉着景行去走廊窗邊吸了根煙。
景行也從季容的煙盒裡抽出一支,低頭一看,注意到是七星藍莓爆,他一直覺得這種煙的味道有點嗲,但轉念一想,如果是季容抽的話倒還挺适合。
季容順手用自己點燃的煙頭幫景行點上,猩紅的火苗跳躍了一下。
“對了,跟你說個事。”季容平靜地說。
窗戶不知被誰開了一條縫,秋季涼爽的夜風順着那一道窄窄的空隙灌進來,拂開二人額前的頭發,整個人被涼氣一沁潤也清醒不少。半晌後,景行咬碎濾嘴中的爆珠,濃烈的藍莓味兒在口腔裡彌漫,他看向季容掩蓋在白色煙霧後面的臉,影影綽綽。景行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你最近喜歡上了一個人?”
“不是喜歡。”季容糾正。
景行改口:“你最近看上一個适合當你炮友的人?”
“差不多,”季容笑了笑,眼睛裡也含了點笑意,“長得特帶勁,以後給你看照片。”
景行擺擺手。季容看着他一支煙吸畢,而後掐滅了煙頭,丢進旁邊的垃圾桶裡,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季容知道景行一直不太喜歡說讓人為難的話,索性幫他開了個話頭:“想說什麼就說呗,咱倆誰跟誰啊。”
“絨絨,我吧雖然不反對,但……就沒玩膩的時候嗎,”景行組織着語言,表情真誠,“認識你這麼多年,我還真挺希望你好好地認真地跟别人談一次戀愛的。”
“然後給那人送一面标着‘為民除害’的錦旗麼?”季容也扔了煙,靠在牆壁上。他怔忪地盯着走廊中間閃閃發亮的吊燈,一偏頭與景行對視,語氣中帶了點自嘲的意味,“等到真膩了那天再說吧。”
“你也知道,有的事情就是個坎兒,能不能過去,什麼時候真正過去,我也說不清。”季容接着說。
景行明白他什麼意思,點了點頭,沒說話。
就在二人陷入沉默時,忽然聽見了從過道另一端傳來的腳步聲,很輕,走得不急不緩,應該隻是在樓道裡随意地轉悠,不知不覺繞到了這裡。
接着腳步聲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
景行朝來者看去,一個年輕男性,瘦高個兒,長什麼樣沒帶隐形眼鏡看不太清。他不明所以,卻見季容竟是萬分驚詫,表情雖沒什麼明顯變化,但身體一下子從牆面離開了,站得比方才吸煙時還直溜。
怎麼這麼大反應?
“絨,你認識的人?”景行輕聲問。
季容聲音壓得極低:“剛才跟你說的人就是他。”
哦,那位目前追求進度0%的男生,景行懂了。他給季容遞過去一個眼神: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季容心想,兄弟,你可能要小小的犧牲一下。
沈卿安也在看他們,仨人六目相對,氣氛變得頗為微妙,沈卿安略顯局促,一隻手擡起了一半,猶豫着要不要打招呼。但要打招呼的話……該說什麼?該怎麼說?以什麼樣的身份?一個可能連點頭之交都不算的身份嗎?讓人實在不知如何是好,可這麼幹站着又好尴尬……沈卿安隻好心道,X先生,第一次在除了公車以外的地方見面,你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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