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沈卿安還沒走,季容心下一橫,以隻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對景行說:“陪我演場戲,你快非禮我,動作粗魯一點!”
操,不是吧,合着我就一工具人,你給我等着……景行臉上險些挂不住,在心裡把季容翻過來倒過去罵了百八十遍。他照舊與季容用眼神交流,隻不過這一回充滿了嫌棄:我真對你沒興趣。
季容一瞪:好像我對你有興趣似的!
電光石火間,二人眼神你來我往地過招數十次,最終也沒拼出個勝負,雙雙敗下陣來。
景行皺眉:算了,幫你一次。
季容莞爾:大恩不言謝。
帷幕拉開,劇本未定,台詞未知,兩大戲精統一戰線,正式開演。
至于能演成什麼樣,就看和景行二十多年的默契到沒到火候了。
季容轉身就朝沈卿安走去,步伐急急匆匆,還沒走幾步,衣服就被景行用力地扯住。
對方勁兒使得很大,貼心地幫季容做了個衣衫不整的造型,露出從脖頸到鎖骨處的大片肌膚,白皙皮膚在暖黃燈光下的色澤像在溫水中浸泡的珍珠。
季容佯裝吃痛後怒道:“你又幹嘛啊!”
“剛才的事還沒說完就想走,不太好,”景行冷笑一聲,目光變得又狠又利,如同兩把刀子,這目光也掃向沈卿安,随後拔高音量:“這男的,是你新相好?”
還不忘幫忙撮合一下,我可真他媽善良,景行想。
“不關你事,我早就跟你沒什麼好說的。”季容想掙脫開景行的禁锢,結果隻是徒勞,他面色變得異常難看,“别給臉不要。”
“我真是操了!”景行被季容那一句話陡然激怒,緊緊攥成拳頭的手作勢就招呼到季容的顴骨上——
他當然不能真刀實槍地揍季容,但這種動作做太假了難免容易露餡兒,所以這一下子的力度也不輕,季容估計不太好受——景行再次想,對不住了兄弟,明年奧斯卡最佳男主角記得給我景行提個名。
季容短促地喊了一聲,這回不是演的,是真疼。他一手捂住被打了一拳的地方,還見縫插針地瞥向了沈卿安。
沈卿安發現季容居然正望向自己,那是一雙本該使人顯得盛氣淩人的眼睛,而此時流露出的脆弱感一閃而逝,如釉面上細細的冰裂般難以察覺。
他喉頭一緊,皺起眉毛,那一刻身體的反應速度好像比大腦還快。他快步上前,一把攥住季容的手腕,甚至還來不及看季容臉上的傷,就這麼拉着人往外走。
*
這條走廊狹長,約有50米,一路上沈卿安都不發一語,也沒把手松開。等進了電梯間的時候,才發覺有點兒不妥——自己剛才在幹什麼?我是不是腦子不太清醒?
雖然完完全全是出于好心,但是怎麼看都有點奇怪——他和季容的交情僅限于每日早晨的那幾十分鐘,彼此交流也是淺嘗辄止,對于季容的家庭背景交際狀況個人經曆幾乎是一概不知,遠沒夠上“朋友”的邊兒,突然上來就把人拽走,可能更像是唐突了别人,搞不好對方還要覺得自己好心辦了傻事,弄巧成拙。
電梯間的空間并不寬敞,四面牆壁都被貼上了落地鏡,無論沈卿安的目光望向哪兒,總是無法避免地看見站在他身邊的季容,也自然無法避免地與他對視,盡管沈卿安此時不太想去看季容此時什麼神色。
季容已經重新整理好衣物,頭發還有點兒亂,不過根本無傷大雅,他對鏡端詳片刻,自覺仍然是可以作為街拍教科書的水準。
其實就算看不着人,鼻尖萦繞着的氣味也在提醒着季容的存在,沈卿安敏銳地察覺到季容今晚噴的香水與通勤時使用的那一款不同,應該是橙花或香檸的味道,不濃,比平時更甜。當然充斥在這一方小小空間裡的也不止香水味兒,他和季容身上都沾了從包廂裡帶出來的酒氣,與很淡的煙味相互混合。但竟然并不算難聞……?沈卿安覺得這時候的自己跟腦子被鏽住了沒什麼兩樣,一方面是因為喝了酒頭暈,另一方面則是在這種狀态下的一時沖動。
上一次有腦子鏽住的這種感覺還是在幾個月前的期末周,對着好幾本厚教材自行鑽研的時候。
沈卿安扪心自問,難道你不喝那點兒啤酒就不會做這事了嗎?
肯定也會,他真的不太能見得吵着吵着就打起來的場面。
也見不得别人陷入尴尬。
熱心市民小沈名不虛傳——頭銜是自封的,一直在貫徹執行也是真的。
電梯從三樓降到一樓很快,電梯門緩緩打開,沈卿安硬着頭皮,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很罕見的一句話說不太流利:“我……沒給你造成什麼困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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