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家,季容向來跟在自家時一樣自如,畢竟上初中前一半時間都是在這兒過的,他熟稔地向衆人打了招呼。景行坐在沙發上,揮揮手就算是回應。季容走過去坐到景行旁邊,見景延抱着一台ps5,玩得幾近旁若無人,隻能見縫插針地喊了聲“容哥”,即使這樣被操控的角色還是因為各類原因死了一次又一次。
季容覺得此類場景頗為眼熟,他和沈卿安有時會在晚上一起打遊戲,每次不出半小時,季容就會死得莫名其妙,一次兩次尚可接受,七次八次之後季容便失去了耐心,這時候他就會耍賴般地央求沈卿安幫他通關。沈卿安難免面露嫌棄神色,手上卻把人攬在懷裡,認命地接過遊戲機。季容表面乖乖巧巧,實際并不老實,隔一小會兒便要在沈卿安臉上親一下,還要拖長尾音問,寶寶怎麼這麼聰明呀?
“這個很簡單的,要我教你嗎?”沈卿安說。
季容小幅度地調整一下窩着的姿勢,看着對方垂下來的濃長睫毛:“不想學。”
“那好吧,”沈卿安把遊戲進度存檔,輕輕拍了拍季容的屁股,“我們去睡覺。”
說睡覺還真的就隻是睡覺,不含任何歧義,更沒有季容想象中的那個意思。
因為最近沈卿安異常疲憊,需要好好休息。
*
其實季容每次一來,最高興的反倒是景行他爸,景林輝。态度一改平時面對自家孩子時的不怒自威,和煦熱情得仿佛季容才是他親生兒子,至于景行景延暫時都要靠邊站。景林輝此人五十有三,最大愛好是空閑時間小酌幾杯,還不愛一個人悶頭喝,嫌沒勁兒,總想找個人陪他。因此,景林輝平時也有意訓練倆兒子的酒量,隻可惜兄弟二人在這方面出奇地一緻,十度以上的酒必定一杯倒。季容是這幾位年輕人裡,唯一能陪他喝酒的人。隻喝酒還不算完,季容還擅長說些俏皮話,一開口就能把老頭兒哄得高高興興。景林輝總覺得這孩子長得好,嘴又這麼甜,整天能說會道的,活該讨人喜歡。
今天景林輝特意從家中酒窖裡取出一瓶陳釀,五十三度,香飄十裡,酒體也豐滿醇厚。但别管什麼酒,景行景延注定無福消受,這倆人隻能喝一個杯底的量。景林輝為季容多倒了些,季容接過酒杯笑道:“叔,最近又剪頭發啦?看起來特精神。”
景林輝不僅剪了頭,還焗了油,自己瞧上去起碼年輕七八歲,被人這麼一誇更是喜上眉梢,順勢擺出一副要敞開唠的架勢,率先挑起話頭。剛巧季容近日裡也心煩意亂得很,正愁訴苦沒人搭腔呢,便和景林輝你來我往地聊起了天。不知怎的季容說到季銘義開始催他結婚,言語間隐含埋怨意味,景林輝靜靜地聽他說完,然後才笑着開口:“你才多大,早着呢,老季着什麼急。”
聞言,季容自嘲地笑笑:“再過一個多月我也二十七了,哪還是小孩。”
“你自己對這事怎麼看?”
“我……說不上來,”季容搖搖頭,艱難道:“有些東西根本就不是我能決定的……叔你現在還會問我怎麼看,我爸才不在乎這個,我怎麼看在他眼裡什麼都不算。”
季容又說:“他想讓我和鄒振庭的女兒訂婚。”
景林輝頓了頓,沉默許久。
對于季銘義,景林輝了解更甚。季銘義其人相處起來随和幽默,實際上極有野心,内裡憋着一股狠勁兒,時時刻刻想要不斷地往上爬。和現在的光鮮截然相反,季銘義早年出身于西南山區,家境清寒,靠着學習刻苦和腦子聰明考取當年高考的省狀元,在B市H大裡與陸雪彥結識。當時陸家在B市風頭無兩,陸雪彥又是獨女,其身份地位可見一斑。其他人嘴上不予置評,私底下卻心知肚明,季銘義跨越階級百分之九十要靠他老婆,往直白裡說,充其量算個贅婿,不怎麼上得了台面。直到再後來陸雪彥墜樓自殺,季銘義并未續弦,這段婚姻便更添幾分耐人尋味的色彩。
季銘義當下給季容安排這麼一出,堪稱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酒過三巡,二人皆隐隐顯露醉态,景林輝将最後一點酒一飲而盡,深深地歎一口氣:“季容,叔也是看着你長大的,剛才問你什麼看法其實也是想說,這種事根本沒辦法将就的,我們一家都更希望你能找個真正喜歡的人過日子。”
季容有一陣子沒沾酒,猛然灌下去好幾杯度數這麼高的,一時間頭有些發昏,但還是聽見了景林輝的這句話,也知道是為他好。聽見“喜歡的人”四個字,整顆心髒就像被細小的針反反複複地紮,痛感細細密密,難以忽視,也并不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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