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又開始繪聲繪色地形容當時的情形有多麼得危急,那個道士又是怎樣怎樣與他鬥法,又是怎樣怎樣七竅流血地被扔出來。後來她家老頭子封了那宅院,再沒有将它租出去的念頭,在鬧鬼一說倒也安靜下來。
末了,劉媽總結道:“唉,聽說那個道士在十裡八鄉之中也是有真才實學的能人,誰能想着他竟然折在那個鬼宅裡了。也不知道那個鬼究竟什麼樣,也忒厲害了。”
“桃乃五木之精,自古便有驅邪制鬼之能。那位恐怕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寄身于桃木之中,得蒙桃木庇佑又身有千年鬼氣,故而難以……”魂厲忽然說不出話來,隻伸手按着自己的胸口。那裡,一抽一抽地疼痛,疼得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哎?竟然是這樣嗎?小哥懂得可真多!”劉媽贊歎道,又說道:“小哥還是看看别處的房子吧。哎哎,等等,小哥那裡進不得啊~”劉媽忽見得那個長相好看的青年直直沖着那處鬼宅走去,忙開口叫道,并伸手想要拉住魂厲。
隻是,她的手撲了個空。
劉媽愣在當場。
魂厲沒有回頭,隻是慢慢地走向那個大門緊鎖的庭院。劉媽忽然搶走幾步,再度伸手去拉魂厲的袍袖。
這次,她是親眼看見她自己的手從那件黑色鑲着金邊的衣裳裡穿過。
“這、這是……”劉媽僵硬當場,冷汗順着額頭淌下,牙齒亦顫顫打戰。
擡手輕輕撫摸那已然生鏽的鐵鎖,魂厲回頭,沖着劉媽挑了挑唇角,道:“忘記說了嗎?其實,我也不是人。”言罷,他整個人變成了一道虛影,進入了那庭院之中。
“鬼、鬼、鬼……”劉媽慢慢向後退着,臉上冷汗直冒,嘴哆哆嗦嗦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一隻手忽然拍在了她的肩膀上,劉媽更是尖叫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隻手的主人是個熟人,正是她老伴。
卻見那個布衣老頭子一臉嫌棄地說道:“哎老婆子,從剛才我就看你這裡咋咋呼呼不知道才嚎些什麼,不去淘米在這裡看什麼呢,怎麼着,還稀罕上那間鬼宅不成?要不你住進去和那個鬼做伴……”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着平日裡撒潑罵街一流好手的老婆子尖叫一聲,一把推開自己,口中尖叫着“鬼、鬼”什麼的,身形敏捷得不可思議,轉眼就沒有了蹤影。
“這發什麼瘋呢,大白天鬼什麼啊。”毫不知情的老頭子嘀咕道,“真是的,好好的一處宅子裡面有鬼,家裡的老太婆整天疑神疑鬼,這日子,真是沒法兒過了。”
……
對于自己堂堂冥帝之尊吓唬一個弱小凡人,魂厲表示,他毫無壓力。反正他聽着砍樹的時候,他還真想踹斷那個砍樹的道士、要砍樹的男人和看着砍樹的婦人的腿。
好吧,遷怒是不對的。這種自降身份的事情,也就是沒有熟識他的家夥的前提下做上一兩件而已。
若是魂厲沒有猜錯的話,那棵桃樹,應該就是當初那人親手種下了的。而那個寄居其上的鬼魂……
魂厲閉了閉眼,慢步走進了庭院之中。
走進庭院的那一刻,魂厲幾乎以為自己回到了八千年前。
這間院子的擺設,竟與當初,一般無二。
這裡,是他曾經的住處。當他的父親對他失望,親人亦随之打壓他的時候,他從長房的大院裡搬來了這裡。隻有一間屋子,院中什麼都沒有。
這個地方,通常隻會有兩個人,失去了父親寵愛的木文湛,和他生性謙和有禮的堂兄,木文蕖。就是院中唯一的一棵桃樹,還是木文蕖埋下去的桃核。
蕖者,蓮也,花中之君子。
見到木文蕖和木文湛的人都會感歎這二人不愧是兄弟,樣貌不說皆是極為出色,就連這性子都如出一轍,謙謙君子,溫文如玉。
然而,木文湛自己心知肚明,他的堂兄,以蕖為名的兄長才是真正的君子。而他,不過一個僞君子罷了。
他的性子高傲裡帶着涼薄,他的能力出色,但凡是他想要做的事情,哪怕再艱苦他也會辦到。治理一個家族,對他而言是個麻煩,但不是無法承受的負擔。隻是,他找不到自己為這個家族付出的理由。
而木文蕖,是真真正正向往着平靜生活的人,厭惡着大家族之中的勾心鬥角。與他的涼薄冷漠不同,真實的木文蕖是一個帶着孩子氣的人。
無論在人前端着怎樣一個坦蕩君子的面具,人後的他,會因為不開心而抱怨,會因為歡喜而碎碎念叨,更會因為内心的真實而坦坦蕩蕩地承認,從不去閃避躲藏。
相處了十多年,木文湛會想着更靠近木文蕖一些但不去根究緣由。而木文蕖會因為反複的思念而剖開自己的内心,會手抖抖地拿着一簇開得正好的桃枝,故作鎮定地将外面那些纨绔子弟向着花樓姑娘獻媚的漂亮話拿來,哆哆嗦嗦地念給自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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