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得腦袋都要炸開,翻身便要起來。
明玉突然做了個手勢讓我安靜。
我就安心地做個好豆豆,才躺好,我就發現身邊來了人。
采豆子的人。
居然還是兩個人。
那兩個人采得很慢,邊采還邊說話。
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說,棍頭三,你眼睛好,你可瞅仔細點,木宮主要我們采齊九九八十一顆豆,現在太陽都偏西了,要是到天黑還沒采完,我們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有點奇怪,我來的時候看這片豆林郁郁蔥蔥,也不知有多少顆豆子,随便一捋便有幾百顆,難道天黑前還采不完麼?
另一個沉聲說,刀子六,我們已經采了三十六顆了,隻要我們盯得仔細些,天黑前一定采得完。
兩人又在豆田裡走,卻不再說話,距離我們卻是越來越近了。
兩人又停了一會,好像是沒有采到,那刀子六着急道,棍頭三,你說這豆子五百年才得一熟,這兩千年裡我們都不知采了多少遍了,哪裡還會有熟的?你說宮主要那麼多豆子幹麼呢?
那棍頭三顯得更成熟一些,道,上邊的意思,也是你我敢亂猜的麼?我們宮主乃萬木之主,這豆子乃木實之王,宮主用它煉香練功,作用大着呐,我們隻要聽上面的話做好事就好了。
我和明玉對視了一眼,知道這豆子竟然也不是一般的豆子,這兩人竟是木行林手下的人。
刀子六悶了一會道,你說我們宮主率四位神府護法攻打金換宮已有三個月,你說,我們這次會成功嗎?
那棍頭三厲聲道,這種事豈是我們可以胡亂猜測的,你不想活了麼?
那刀子六立時不響,想來是被吓得不輕。
可是過了一會那棍頭三卻自言自語道,這次我們宮主和神府四位護法隻是先鋒,聽說神主新得一部奇功,不日就将複元然後親自攻打金不換宮,那時陰陽二使也會來,那金不換宮就算是銅牆鐵臂也難逃此劫吧。
那刀子六的勁頭又來了,說,那金換宮裡真有那東西嗎?
棍頭三沉默半晌,道,想必是了,否則金行天的兒子無痕怎麼會有那麼高的功力,連我們宮主都奈何不了他?
這次輪到刀子六說,哎喲,那太陽都快沉了,我們還是快點采吧。
兩人于是不說話,繼續在豆田裡觀望,然後我們就被當作豆子在天黑時混進了木行林的軍營。
我躲在豆莢裡看到了這個五行宮中排名第二的木行林。
他沒有桓痕那樣終古淡定的表情,也不像土行孫那樣猥瑣,他隻是一個老頭,老得不能再老的老頭,臉上額上除了皺紋你看不到還有什麼五官,整個人便如一株已活了千百年老樹,膚若枯樹皮,手指虬結,他沒有衣服,全身上下都長着各種各樣葉子根須樣的東西,你若不預先把他想作人,你便再不會想到他還是一個人形。
可是他眸間的兩道目光卻那麼柔和,那麼生機勃勃,他目光所到之處仿佛大都會回春,仿佛可以讓冰雪消融,讓冰河解凍,讓殺手停下屠刀,讓雷霆息怒。
我從來沒見過如此富有生機的眼睛,就連水悠揚流轉生輝的剪瞳留影的眼神也會相形失色。
我蓦地想起桓痕曾經說過的話,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我們被擡到木行林的寝宮。
木行林的寝宮更像一個林園,大大小小的奇花異草真的綠滿人間,那些草樹有簡單普通的垂柳,白楊,松樹,紅楓,更多的卻是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有的葉子大如傘蓋,有的葉子如長劍般狹長,從葉底到葉尖竟是相同大小,有的分不出哪是莖哪是葉,有的藤蔓類植物團團纏在其他草樹上蜿蜒曲折,有的葉子柔可繞指……
我看得心花怒放,這屋子不大,可是偏偏好像有無窮的空間似的,見過土行孫的手段,我不再大驚小怪,可是我看不到哪裡有床。
木行林小心地将窗戶掩上,對那些草樹吹了口氣,那些草樹便瞬間就瘋狂生長,隻片刻功夫就長成一個巨大的不知邊際的森林,将門窗遮蓋得嚴嚴實實,這下就連我也知道我們的行蹤已暴露,那些草木形成的結界恐怕沒有木行林自己來解,便可以困死我和明玉一輩子。
我大急,可是明玉卻沒有絲毫動靜,我又疑心木行林并沒有發現,他隻是要做一件比較隐秘的事罷。
木行林看着結界完成,滿意得咂咂嘴,道,你們還不出來嗎?
明玉便牽着我的手躍了出來,向木行林長長一揖,道,木前輩好眼力,隻是在下不明白前輩怎麼看破了我們的身形。
木行林瞧了明玉半晌,道,你不必跟我套近乎,日月魔宮和修羅神府是世仇,木某既然投了修羅神府,和你這日月魔宮的二宮主就是敵非友,不過你來到此間還敢呆在裡面如此之久,這份定力也算驚人了,你可知道我随時可以将你們困死在那豆莢内,永世不可翻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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