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調我做他的同桌,但是楊沉一學期都見不到他來上幾次課,來了也不會到班上,自從換了座位之後我甚至都沒見過他。因而我明目張膽的占用了那半張書桌放滿自己的筆記和試卷,頗為滿意于這種生活。
有一天我吃完晚飯回到班級,發現桌子另一邊空空蕩蕩,我的所有卷子和辛苦寫好的錯題集都被扔到垃圾桶。班上仍然很吵鬧,我問前桌的同學:“這是誰幹的?”
他帶着耳機聽英語聽力,被我打擾後很不耐煩:“楊沉剛剛回來了呗,誰讓你用他的桌子。”
那和我說一聲我會收拾回去的,也不應該把我的東西就這麼扔掉啊。我沉默的把那些紙張撿起來,大部分都沾着腳印。班上仍然很吵,大家都忙着聊天讨論,隻有零星視線迅速從我這裡掃過就又收回去。
我一點一點把破碎的筆記碎紙撿起來,準備晚自習用透明膠帶粘起來,直到面前出現一雙今年新款的運動鞋。我沿着那雙穿着牛仔褲筆直漂亮的長腿擡頭看去,甚少出現的楊沉站在我面前神色不屑:“你就是許俊彥?”
我慢吞吞的抱着夾滿碎紙的筆記站起來,平靜的和他對視。楊沉盯着我看了很久,我被看得渾身都不舒服時他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忽然湊近我的耳朵低聲說:“我想幹你,你願不願意?”
班上仍然很吵,其他人的喧嚣變成很遠處的潮水逐漸朦胧不清,楊沉的氣音卻越過那些嘈雜的聲音過分清晰的抵達我的耳邊。我聽見自己的心跳像砰砰響動的鼓,我聽見自己輕聲說:“那我晚自習就要請假,沒時間整理筆記本。”
他笑起來,那張臉并非柔美卻也足夠精緻,因為那種張揚恣意的驕傲一樣勾人心魄。他靠近我,一字一句吐字暧昧:
“——我會賠你個新的。”
第8章
我很久以前就認識楊沉,比他成為我同學還要早。
許家以前做派奢侈,我小的時候記得家裡經常辦晚宴,隻是這兩年上面查得緊才收斂起來。那時候楊家剛轉型去做房地産,為了貼近政策和許老爺子來往很多。我就是那個時候見到了楊沉。他和我一樣大,穿着黑色西裝頭發梳得很漂亮。那時候他的五官就很出色,冷峻傲氣的樣子,和許育衷站在一起接受長輩們稱贊。
我拉許育城去後院掏鳥蛋,說好他在樹下等我下來,可是等我溜下樹的時候就隻有那個黑色西裝的男孩子靜靜的看着我。我本來穿的也是定制西裝,但是外套被我脫下來系在腰間兜着鳥蛋,襯衫也被樹枝刮破了好幾處,看起來像隻小猴子,估計很糟糕。
“你不要和别人說!”我見他轉身要走,急得脫口而出,“哎,說你呢!"
他停下來回身看我,歪了歪頭:“你這樣出去也會被發現的吧。"
盡管我也有出席晚宴的漂亮衣服,但其實根本沒有人會留意我是否出場,或者說那些人更希望我不要出現,免得壞了他們的好興緻。我那時候還不能平靜面對這種事,好沒氣的說:“你别說出去就行,我有我自己的辦法。"
他來了興緻似的抱着胳膊:“你有什麼辦法?”
“就……”我眼珠子亂瞟,其實隻是想逞口舌之快,掩蓋根本沒人注意我的這個尴尬事實,“哎呀你别管了,管好你的嘴就行!”
他無所謂的聳肩要走,忽然又想起什麼似的折回來走近我,把自己的黑色西裝脫下來搭到我的肩膀上蓋住那裡襯衣的破口:“喏,這個給你。”
我愣在原地,他從我手裡拈走一個小小的鳥蛋,露出一個還有幾分稚氣的笑容:“就當你拿這個和我換了。”
我呆呆的看着他動作,等他快走出院子才想起來大喊:“诶!你叫什麼名字?”
那時候他隻穿着白色襯衫,個子和我差不多,身上有一種那個年齡男孩意氣風發的驕傲氣息。他和我所見到的那些天才們不一樣,無論是許育城還是安德烈無一不是過分早熟的,沒有一個人像他這樣神采飛揚,整個人像春天恣意抽條的樹枝。
“我叫楊沉!”他對我招手,另一隻手小心翼翼把那枚鳥蛋捧在胸前,“待會兒見!"
那天晚上我還是沒有出席晚宴,因為我滿身灰土的樣子被一個姑姑看到,她狠狠訓了我一頓,把我推回了自己的房間,并且不許我吃晚飯作為不守規矩的懲罰。我熟門熟路的從櫃子底下翻出平常儲存的食物,撕開一袋面包沒滋沒味的吃着,有點好笑的回想剛剛她氣急敗壞的樣子。
又是禁食,不過也好,我存在這裡的東西定期能被吃光不至于浪費。
我在滿室昏暗裡平靜的安慰我自己,嘴裡的面包卻嘗到鹹津津的味道,我伸手去摸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滿臉都是眼淚。那件黑色西裝在我的膝頭,我把臉貼到柔軟的布料上,呼吸着似乎有男孩身上溫度的淡香味。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我等你到三十五歲同人)南康白起,假如他知道你走後(拟文) 我叫白小梓 失語 尖刀上的舞者 北境望長安 憐惜 一朵花正在枯萎 曙光守護者1:來自未來的旅客 (綜漫同人)成為撲街寫手後的我被迫披上馬甲 我要去拯救世界![星際] 足球,一村人豪奪世界杯 高考 何日得卿歸 女孩不乖 麝香玫瑰 男配不想加入三角戀愛 崽崽他成功救世啦 想害我的人都氣哭了[全息] 外星人的吃瓜日常(快穿) 不小心在彈幕區封神[無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