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父親。兄弟。伴侶。
從未被正視的渴求與向往化作不斷擴大的黑洞,抽離我的理智,扭曲我的靈魂,直至将整個人吞噬殆盡。
填不滿的。
無論和多少長相美麗的情人上床,得到了多少流着淚的誓言,抓住過多少令人眷戀的溫暖,都填不滿内心的空洞。
——比起被愛,要學會先愛自己。
我微笑起來:“我明白。吳醫生,我已經全部明白了。”
我往前邁步,踩着乳白色的細沙礫,潮汐吻我的腳趾。
二十出頭的某一天,我說要跳海自盡,是真的動過這個念頭。沒辦法,人生過得實在慘淡,每時每刻都在永無止境的痛苦中反複受折磨,看不見光明前路,還要笑,要打起精神,要按部就班地前進。
放下一切,倒在枕頭上的瞬間才能獲取一點安慰,想飛起來,想閉上眼睛不用睜開,睡眠是我的港灣,死亡隻是沒有夢的晚安。
可我也曾死過,和活着沒什麼不同。
我忽然想起童年時背陰的卧室,玻璃窗正對着花園裡高高的樟樹。盛夏時節,我趴在涼席上,小心翼翼拆開攢了好久的零花錢才買到的畫冊,風從半敞的窗戶吹進房間,枝頭的鮮綠色落上紙頁,生機勃勃,充滿希望。
用鋼筆在扉頁認真寫下自己的名字,一筆一劃。許俊彥,我在心裡默念,這是屬于許俊彥的書。好喜歡,好高興,好快樂,哪怕沒誰在乎,無人理睬我生長的角落,我也一樣覺得滿足。
以前的我,是那麼容易幸福的孩子啊。
海水有些溫熱,顯得如此柔和,慢慢沒過我的腳踝。所有事物都被銀晃晃地照亮,在月色中失去了本來的形狀。許多畫面從我腦海中閃過,最終留下的隻有眼前的一輪圓月,明亮而平靜地懸挂在海面上。
這是我二十九歲的夜晚,我久久凝望着遠方,直到身後有人呼喚我的名字。
“許俊彥——”
我回過頭,向來處走去。
全文完
逐鹽寫了整整兩年半,從19年2月到21年8月,真是個漫長的戰線,連我都很震驚自己居然沒有棄文跑路。
結局沒有寫得太直白,個人感覺所有要說的已經說完,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過以防産生誤會,再用大白話解釋一下:彥彥感受到了久違的幸福,在曾經發誓死去的年紀得到“新生”,楊&宋也追了過來,他們的故事還沒有結束,說不定要糾纏很久很久。
但這些都是鏡頭以外的世界,逐鹽的最後一幕永遠定格在彥彥回頭的瞬間,接下來的路,就要告别讀者的陪伴,由他自己走了。
以下是作者本人關于創作過程的碎碎念:
先說許俊彥。
雖然是本NP(暫且定義為NP),但從始至終隻有一個主角,我下力氣去寫的主線也是他的成長。粗糙的大綱裡,對他的設定就三個關鍵詞:顔控,本性不壞,以及不肯低頭。
第一點,顔控。不用解釋,前期體現得比較充分。
第二點,本性不壞。我一直認為,善良不是天性,而是一種選擇。許俊彥這個角色并非多麼高尚無暇,開頭時也曾言語刻薄,行為人渣,在經曆無數次艱難的選擇後,終于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第三點,不肯低頭。這一點大概是遺傳而來,性格中有着無法忽視的、執着強硬的部分,無論内心多麼痛苦,仍然能毫不留情地拒絕楊沉、宋城,堅持讓他們得到相應的報應。
再說三個攻。
孩子是父母的縮影,三攻對待愛人的方式也完全複制自他們的上一代。一般而言,在後半段的虐攻火葬場裡,三人應該痛哭流涕、改頭換面,然後付出點小代價,成功嗨皮ending。但很不幸,他們的改變不夠徹底,又恰好遇上陸長柏的兒子(悲),所以依舊被狠虐到底,并且繼續漫漫追妻路。
(由于安德烈已經受到懲罰,并且有弟弟身份加持,所以彥彥對他手下留情,還給了開放式結局裡唯一一個1V1席位。另外,撒嬌男人最好命。)
逐鹽這個标題,是追逐美好容“顔”,是三攻追逐俊“彥”,也是許俊彥在不斷追尋自我。
寫完上述感想後,我又翻出了19年自己為這本書制作的簡陋封面,上面标了一句話,也是我當時的心聲:“願你最終得到一生所愛,亦被人愛過。”
兩年後,我可以坦然地說,其實不用活得那麼辛苦,比起被愛,更重要的是愛自己。
謝謝大家一路陪伴,我們下本書再見!
灰山妒于2021.08.23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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