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逍你怎麼起了也不叫我一聲啊。”十幾分鐘後,孟顔頂着一頭亂發,扶着門框站在陽台移門邊,他努力了半天,仍沒能把眼睛睜開,幹脆靠在門框上假寐,“冰箱裡有面包和牛奶,米昊萊剛打電話給我說他出發了,半個小時能到這兒。”
米昊萊說半小時到,還真的一分不差,孟顔接到電話時,正硬要往杜逍箱子裡塞日用品,大部分是他用不完的公關禮物,又重又貴。孟顔的纏人那是一等一的,杜逍的拒絕一點不起作用,最後行李箱一蓋,竟重得他一下拎不起來。
“身份證、護照、機票都放在随身包裡了吧。充電寶呢,電是滿的吧?還有你現金換了多少啊,是不是得再換一點,那邊可不流行手機支付啊。”
“你現在才問這些,會不會太晚了點。”杜逍抻着脖子咬牙道,兩人合力擡着箱子往下走,這回箱子是真重,搬到樓下時兩人均是滿頭大汗,手臂肌肉都抽搐了,“我是和公司的人一起去,不是自己一人去,實在不行問他們借一下呗。”
“哦,那也是。到那邊自己一個人要小心啊,治安沒我們好,一定要時刻保持警惕,千萬被露富!”
“露富的前提是,我得有富可露。你今天怎麼了,想當我媽嗎?”
“别打岔,我是關心你。”
孟顔說了一路,一邊說一邊拿手機搜注意事項,黏貼了一大段文字發給杜逍,内容之多,杜逍往上滑了好久才到頭。
“好了,我要進去了。”
杜逍将一堆證件及手機都拿在一隻手上,孟顔趕緊把手機從最底下抽出來,幫他拿着道:
“你這樣是會消磁的!”
杜逍無語了,等會兒不還是要一起放框裡的麼,他隻得用另一隻拉箱杆的手拿過手機,才免去孟顔一頓說教。
“你……路上小心啊。”
“這話你今天說了有一百遍沒?”
孟顔扁扁嘴,難得不跟杜逍杠,眼眶看着似乎已經紅起來了。
“知道了。”
面前攔着的手持禁止通行牌移開,杜逍拍了拍孟顔的肩膀輕聲道,拉起箱子往前走去。他踏入黃線的那一刻,孟顔終于哭了出來,一開始還是小聲抽抽,等杜逍拖着箱子往遠處走去,他就憋不住了,扒着玻璃圍欄不顧形象地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使勁往裡探身子,伸長了手臂用力地揮。哭聲把他的話語打成零零碎碎的片段,杜逍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在要轉彎前,他停下腳步,回身望了會兒遠處的孟顔,大喊道:
“别哭了,醜死了!”
“你才醜呢!”
孟顔這句話倒是喊得清晰無比,笑得杜逍直不起腰來。在孟顔的身影終于要被牆壁擋住前,他看到米昊萊攬住了孟顔,低頭安慰着什麼,不知怎麼的,這個場景讓他打心底裡感覺到了幸福的暖流,這一瞬間,他忽然明白了孟顔所說的“幸福是能傳染的”。他禁锢在自己的感受中太久,都忘了打開窗戶,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春天的花瓣,夏天的蟬鳴,秋天的楓葉,以及冬天的飄雪,都可以是幸福的來源。悲傷這種東西已不再能輕易地侵蝕他,似乎現在,随着即将遠走的腳步,他也确實是能慢慢往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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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飛快,在阿聯酋最初的一段時間,因為水土不服,杜逍過了好一段苦難的日子,每天吃一點吐一點,但又不能因此耽誤工作,隻得白着臉趴電腦前畫圖改圖。所幸他身體素質還算可以,折騰了一個多月,也就緩過勁兒來了。這邊的生活跟他來之前想象得不太一樣,他印象中的阿聯酋是繁華的,大商場、七星級酒店、滿地豪車,但實際他們去的地方,并不是金碧輝煌的迪拜中心,整體感受下來,都沒有國内大西北地區來得熱鬧。
這邊娛樂活動很少,工作以外的大部分時間極其無聊,好在杜逍本身夠宅,沒其他同事無聊得那麼強烈。在看完一部又一部落下的電影電視劇後,杜逍開始學習,上慕課,報網課,說來也是神奇,學生時期那個發誓出社會後再也不學習的杜逍,絕對想不到有一天會自發學起習來,還學得津津有味。
唯一刺激的,大概就是他們一群中國工人每周固定的偷偷摸摸豬肉火鍋時間,這項活動曾被當地人舉報過兩次,但最後都會不了了之,下次繼續。
這一年多的時間裡,高暮仍然每天發信息過來,杜逍也很訝異,他以為對方最多堅持個幾個月就該放棄了。不知該不該說高暮的持久戰略還是有成效的,總之,異國他鄉的環境下,人難免感覺孤獨,現在杜逍确實有些離不開這些信息了。
雖然他從來也沒有回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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