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江遊也許不是。嚴起下意識用拇指蹭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粗糙的指腹隻被胡渣刮得有些癢,不痛。
他的變化倒是挺大的,江遊認不出來也很正常。
正這麼想着,江遊出聲了,眼睛直視着他,平淡地對他點了下頭:“嚴起。”
他認出了他。
什麼時候認出來的?在他坐在吧台的時候,還是此時此刻?
不過也僅僅是認出來而已,其重要程度大概比江遊見到一個叫不出名字的大學同學高那麼一絲,甚至不足夠讓他改變面色。
嚴起沒回話。
他在看那個要帶走江遊的男人。比自己矮一點,長得普通,但穿得很浮誇,黑色皮夾克上挂了很多奇形怪狀的金屬。
江遊換口味了?
嚴起還在想,順便給這個男人打了分,比自己低很多。除了年齡。江遊好像喜歡青澀的,皮夾克就很年輕,說不定還沒成年,江遊這個不要臉的還真下得去手。
哦,也許是因為約炮不太挑,江遊好像一向不挑外在,他更注重一個人的忍耐度和服從度。
嚴起在忍耐度上一向絕佳,在江遊掌下或者鞭子下的時候他往往從疼痛裡新生。但直到他們分開,他也不是一個服從度很好的奴隸——相比于江遊調教過的其他奴而言。
這是江遊随随便便甩掉他的原因之一嗎?但他們不是在談戀愛嗎?江遊說的确實也是“分手”而非“我要丢下你”。分手大約是個很正式也很公平的詞彙,代表他們牽過手再同時放開,不存在誰丢下誰的問題。可江遊确然是消失了,把他當做一條無足輕重的狗,完完全全丢下。
“嚴起。”江遊輕輕皺了下眉,這大概代表他已經很不耐煩,嚴起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說話江遊就會立馬離開。
思考的速度不是很快嗎?江遊等了他幾秒?這麼快就不耐煩了?他曾經因為很多次犯錯而被江遊晾在一邊,有時候是一個小時,有時候是一整天,他也沒有不耐煩吧?
江遊這人可真他媽賤。
自己更賤,明明想過很多次再見面的時候要怎麼樣狠狠給他一拳,但現在手腳發軟,竟然隻想給他跪下。
嚴起深吸一口氣,露出個笑來:“你口味變得還挺獨特,這哥們兒一看就不扛揍。”
江遊還沒有對他這句話發表什麼感想,皮夾克就率先爆炸了,往前走了一步,身上的各種鍊條和墜子撞得很響:“你說什麼玩意兒?你他媽再說一遍?”
“我說你應該多去鍛煉一下身體,不然可能被你後面這個變态用鞭子打幾下就受不了哭着叫爸爸了。”
即便是大庭廣衆之下被指出了性癖,江遊也沒什麼反應,仍然安靜地站在原地,隻是眉還蹙着,對嚴起的直接顯出一點淺淡的不贊同似的。
皮夾克愣了一下,回過頭去看江遊,江遊這才把手裡的杯子放下:“今天可能不太方便了。”
皮夾克“哦”了一聲,表情很尴尬:“哥,這……”
他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嚴起雖然在笑,但看起來有些兇,半袖下的小臂繃得很緊以至于能看到微微凸起的青筋,仿佛下一秒就會暴起給人一拳。
“沒事。”江遊說道,已經越過他,順便也越過嚴起。
擦身而過的瞬間嚴起聞到他身上洗發水的味道,混雜着一點薄荷香水——和嚴起的味道一模一樣。嚴起下意識退了半步,同時痛恨起今天出門前那個騷包的舉動。
分開六年,他還用着江遊曾經送他的那款香水。
真賤。
“跟我來。”江遊似乎沒注意,或者說注意到了也不在意,他大概早就忘了自己做過的那件事,也不會想知道嚴起是怎麼靠着這種味道入眠。
去你媽的。
嚴起試圖把自己釘在原地,但地闆滑不溜丢的,叫人完全站不住,又很燙,多踩一秒都要爆炸。總之等他意識到自己的舉動,他已經自動跟在江遊身後了。
第7章月亮
酒吧招牌上花體的“moon”圖标裡彩燈閃耀,和酒吧外的月光一起兜頭潑下來,嚴起被劈頭蓋臉澆醒了,他踩在入夜變涼的風裡停下了腳步。
“有事?”嚴起不往前跟了,反而抄着手盯着江遊後腦勺,明明是他先撞到江遊眼前,現在卻還要倒打一耙。
江遊也停下來,回頭掃過他衣袖下因為這個動作明顯緊繃起來的肌肉:“不讓你出來,你想在酒吧打架嗎?”
“誰說我是來打架的,”嚴起沒有看江遊的臉,目光隻拘在他新修過的鬓角,那鬓角也是很契合江遊的,幹脆淩厲,昭示着江遊發絲的柔軟是個假象,他笑了一下,“我是來及時拯救失足小年輕的。”
“他是圈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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