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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警惕地看了袁甯一眼，發現是來了村裡兩遍、還讓李村長特别熱情的人，少年猶豫了一會，擡起眼睛開口問：&ldo;你要嘗嘗看嗎？都是我自己抓的，新鮮的。&rdo;說完他發現自己的手好像髒兮兮，又把它藏到身後，在硬梆梆的褲腿上用力地擦了又擦。袁甯說：&ldo;行，我嘗嘗看。&rdo;少年有點肉疼。袁甯在周圍繞了一圈，拾了些幹柴，又弄了些植物，有些取葉子，有些取根，有些取莖。他把幹柴放到少年身邊，把弄來的植物拿到河邊洗幹淨，分别放到一種圓盤狀的葉子裡。少年目不轉睛地看着袁甯，像在好奇袁甯在做什麼。難道用這些野花野草的葉子和杆子當菜吃？袁甯說：&ldo;烤魚要放點調料才好吃，這些野生的小東西雖然不起眼，但要是烤入味了，味道特别香，等會兒你看看就知道了。&rdo;少年訝異地看着袁甯。袁甯說：&ldo;我比較喜歡搗騰吃的，所以知道得聽清楚。&rdo;他熟練地把一條魚處理完，架到少年生好的火上，撒上切成細末的細小莖段。少年抓到的魚兒還挺肥，身上自帶着足夠的油脂，被火一烤，發出了滋滋滋滋的響聲。那莖段細末被火一燒，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香味，并不濃烈，卻讓人一下子被它勾住了胃口。少年直直地看着袁甯。袁甯時不時給烤魚翻了個身，将其他配料一種一種地往上撒。等他準備的調料都撒了一遍，魚肉的香味也被調料徹底地襯了出來。少年覺得自己特别餓，一口就能把袁甯烤的魚給吃光光。袁甯善意地朝少年笑了笑，把烤好的魚遞給少年：&ldo;你先嘗嘗看，我再烤一條自己吃。&rdo;少年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敵過美味的誘惑，謝了袁甯一聲，接過烤魚狼吞虎咽地啃。他的嘴巴好像鐵鑄的一樣，一點都不怕魚刺，囫囵着把魚咬了一大口，嚼巴嚼巴，魚肉吞了下去，刺全都還在嘴巴裡，一次性全吐出來。袁甯還是期望吃飯間，袁甯得知了少年的名字。少年叫蘇赫，意思是斧子，父親不算是李家坳的人，不過娶了李家坳的人就帶着一家老小在李家坳定居了。蘇赫父親是向導，常年帶着人穿行沙漠，回家的次數不多。有一次蘇赫父親帶着一個科研團進沙漠，竟再也沒回來過。後來他爺爺死在礦裡，母親和奶奶相繼病故，留下他一個人孤零零地過日子。由于他們家的房子位置不好，一次廢礦塌方時他們家房子沒了，他就在廢棄礦山裡尋了個寬敞的洞穴當房子，平時自個兒住在那裡，餓了就抓點魚自己吃或者和村裡人換點米面。大約是因為蘇赫家裡人都沒了，村裡很多人都覺得他是個&ldo;不祥之人&rdo;，明裡暗裡地躲着他。隻有李村長平時會和他換魚。李村長歎了口氣：&ldo;是個可憐的孩子。&rdo;袁甯記在心裡，沒再多說什麼。吃過飯後，其他人都還在消食，天也沒全黑，袁甯打電話托符愛軍幫忙給師弟師妹們訂好招待所的房間，和濮滿他們說了一聲，拎着白天剩下的糖果餅幹出門去，按照李村長的描述找到廢礦那邊&ldo;可以住人&rdo;的礦洞。黃昏裡的廢棄礦山顯得很幽寂，偶爾才會有一兩隻飛禽撲騰着翅膀從山裡飛起來，發出尖銳又悠長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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