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言舒耳畔的風聲好像在一瞬間消失了。愛?時隔六年,他居然還能從紀沉魚的口中聽到“愛”這樣的字眼。
仔細想想近段時間紀沉魚的所作所為,還真有點像追悔莫及的樣子。不過他是吃過虧的人,怎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紀沉魚玩弄在股掌之間。
賀言舒冷淡道:“當年還沒報複夠,還想接着來?紀沉魚,我沒看出你原來是個癡情種子,為了徐落能做到這種地步。”
“言舒哥......”聽到“徐落”兩個字,紀沉魚的眉頭沉痛地蹙緊,仿佛對這個名字很抗拒,“沒有...我不是......”
他的聲音漸漸變輕,幾乎要被呼嘯的風聲吞沒,傳不進賀言舒的耳朵,更傳不進他的心裡。
降落傘緩緩下降,賀言舒垂眸看着底下泛青的草坪和五顔六色的滑翔傘,原本應該很雀躍的心情,變得好像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
徐落,這個兩人共同的禁忌,繞不開就隻能觸及,雖然明知一提便要引來沉默。
即使多年過去,賀言舒依然記得那個笑容純淨、眉眼溫善的少年。一如早秋時節穿過金黃銀杏林的第一抹陽光,又如暖冬天裡靜靜落下的最潔白的那團初雪。早逝的事物總會被人神化,進而塑造成心裡不可替代的模樣。
那早逝的徐落,對紀沉魚來說,就是那樣一個,稱得上白月光的人。紀沉魚為他而來,又為他而離開,如今竟還想要再來一次。
徐落之死,他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他隻是無心之失,而且他以為紀沉魚當年已經報複夠了。
難道異國重逢,又勾起了紀沉魚的恨意?
臨近落地,賀言舒了然地說了句:“紀沉魚,原來你這麼恨我。”
紀沉魚沉默收傘,安全着陸後仍站在草坪上,抱着賀言舒不撒手。他的力道越來越重,抱得賀言舒幾乎喘不過氣來,隔着跳傘服都能感受到他那緊實迫人的胸肌和臂膀。
紀沉魚的動作霸道,聲音卻是輕柔又委屈:“賀言舒,我不恨你,你可不可以也不要記恨我了?我那時候不懂事,說了很多錯話。其實我不想分手的,誰知道你突然就走了,我整個人都懵了。重新遇到你,我唯一确定的就是我非常後悔,我一定要把你追回來,請你給我這個機會。”
賀言舒掙紮了幾下,沒掙紮開,無奈地淡笑道:“紀沉魚,撒嬌賣慘這招對我沒用了。”
紀沉魚身形一僵,唯有他才知道,賀言舒的這句話殺傷力有多大——曾幾何時,隻要他稍微癟個嘴賀言舒就會對他百依百順,就算看穿他是假裝的。
他松開禁锢住對方的手,再看向賀言舒時眸子裡已經布滿了陰翳,他語氣低沉、充滿警告的意味:“為什麼拒絕我?就因為梁溪?”
賀言舒直視着他:“沒有為什麼。你要知道,人和人一旦分道揚镳,就再也回不去了。我并不會停在原地,愛你或是恨你。我有了自己新的生活,交往了新的男友,和他在沙灘上撿貝殼、彈吉他。也許偶爾會想起你,但無悲無喜,隻是對過去的一種緬懷,并不想把回憶再變成現實。”
“隻要你還會想我,就足夠了。”紀沉魚猛地握住賀言舒的手,賀言舒感覺到他掌心冒着冷汗,甚至在微微的發抖。“我隻要你還想我,每一天都比前一天多,這樣對我來說,你回心轉意就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放手吧,不管你是還想報複還是别的什麼,我都不會再陪你玩下去。”賀言舒抽回手,不再看紀沉魚,往教練那邊走。“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對彼此都好。”
紀沉魚盯着對方決然離去的背影,空落落的手緩緩緊捏成拳。
放手?怎麼可能?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放手。他會讓賀言舒知道,他所信賴的梁溪又有多麼不值得。
紀沉魚換下跳傘服,拿出手機,翻到梁溪給他發視頻的那條信息。他黑曜石般的瞳孔深不見底,思考幾秒後,對那人回了一句:[才看見,你唱歌很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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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言舒還在回家的路上,就收到梁溪給他發的消息:[言舒,回來之後,我有話想對你說。]
賀言舒看到之後很欣慰,其實他也有一肚子話想對梁溪說。剛剛跳傘讓他心裡積累的壓力散去不少,紀沉魚突然的表白雖然讓他心緒很亂,卻也讓他對自己的選擇更加堅定。
他覺得自己已經能夠和梁溪心平氣和地談下去了,兩人坦誠相待的話,無論什麼矛盾都能解開。
他在家附近的路上買了束花,裡面有梁溪喜歡的香水百合和香槟玫瑰,他不是無趣古闆的戀人,知道生活需要情調和調劑。
打開門,梁溪已經在家裡坐着等他,他笑着和梁溪擁抱,并把鮮花遞給這位小男友:“阿溪,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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