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歸也不惱,從容地笑道:“究竟誰才是謀朝纂位的反賊稍後自然知曉,朕今日特地前來聽審,卻是為了當面向太後道謝。”
“不必!哀家從未有恩與你!何來道謝之說!”
“若不是太後當年一杯毒酒,朕哪裡能看清善惡真僞呢?若不是那杯毒酒,朕也沒有機會看遍萬裡河山美景,更遇不見此生命定之人,所以,朕的确應該向太後道謝!”雁歸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番話,仿佛一字一把冰刀子直戳韓太後心窩,韓太後恨恨地側目,也不辯解。
景翰卻不知所謂,一聽這話立刻跳着腳咆哮:“景昭!你少血口噴人構陷我母後!當年你身患急症,我母後還為你廣募良醫!是你自己福淺命薄,擔不起這江山社稷之責裝死逃出宮去,回頭反倒來誣陷好人!景昭!你今日就算殺了本宮!本宮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做鬼?”雁歸突然笑起來,看着臉紅脖子粗的景翰,滿是憐憫,“景翰,你可真是你母後的好兒子,活着是個糊塗蟲,死了想必也是個糊塗鬼。”說着,視線一轉,他看向韓太後,“你也真是用心良苦,還特意編這麼個故事來糊弄你兒子,怎麼?韓太後,你是打算到死都不把真相告訴他麼?讓他一輩子當你争權奪勢的棋子?”
韓太後一聲不吭,面色卻漸漸地泛起了灰白。
話已至此,饒是景翰再糊塗也聽出了雁歸話裡有話,他轉頭盯着韓太後:“母後?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您是不是對兒臣隐瞞了什麼事情?”
韓太後擡眼,瞪着景翰看了半天,面如死灰:“是!當年哀家确實是想一杯毒酒要了景昭的命,然後宣稱太子患急症而亡,再将你名正言順地扶上儲君之位!可是……哀家錯了!錯在想留他一具全屍,所以才想毒殺他了事!卻沒料到他從小就心機太重,竟然把毒酒混在血裡吐了出來!是哀家錯了!當初就該命令侍衛将他亂刀剁成肉泥!”
“母後!”景翰大叫一聲,渾身打着顫,嘴唇也哆嗦個不停,“您……您怎麼能為了權勢……做……做這種事……”
“你懂什麼!最是無情帝王家!先皇駕崩,繼位的就是景昭!他大權在握時你又該如何自處?!你我都是他殂上之肉!任他宰割!我若不将權勢握在手裡,你我哪還有命活到今天!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韓太後咆哮得面目猙獰,擡手就在景翰臉上恨恨地抽了一耳光,惡狠狠罵道,“你從小資質愚鈍!事事不如景昭!哀家在後宮貴為皇後,卻還有人私底下嘲笑我生了個不成器的兒子!我能有今天,還不都是你害的!”
景翰難以置信地瞪着自己曾經全心信任的母親,忽然覺得面前這個面目扭曲的婦人竟有些不真實,他突然摸出懷裡的那兩個錦囊,死死攥在手裡,舉到韓太後面前,質問道:“那您告訴我,這個帝王書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和景昭手裡的,究竟孰真孰假?!究竟誰才是謀國篡位的逆賊?!”
一見景翰手中那兩個錦囊,韓太後的表情便突然有了變化,她穩了穩心神,說道:“自然你的是真!景昭就是謀國篡位的逆賊!”
“住口!”楚岚被景翰母子這旁若無人的一口一個逆賊激得性起,怒喝一聲,擡手便将背上的烏金長刀抽了出來,在那兩人面前一橫,威吓道,“再對聖上不敬,本将軍就送你們到陰曹地府與狄國王族團聚!”
久經沙場的人身上自有一股掩不住的殺伐戾氣,那是從常年殊死搏殺中煉化而來的異于常人的煞氣;楚岚手中那把烏金長刀,也同樣因飲慣了人血而變得妖邪無比,那刀刃上閃爍着的玄金光芒中,仿佛隐匿着一個無形的嗜血刀魂,看上去就令人毛骨悚然。也就在不久前,景翰曾親眼見過他用這把刀砍下了全裕貞的腦袋,也親眼見他将一個活人劈成兩截,而韓太後,也親眼看見過這個穿着銀盔甲的殺神,提着這把烏金刀削下了自己父兄的頭顱……
盯着橫在眼前的殺器,這兩人果然識時務地閉上了嘴,隻要是個人,就有趨吉避兇的本能。此時此刻,相比起手握生殺大權的帝王景昭,眼前這個視奪人性命為砍瓜切菜一般的人更讓他們恐懼,隻因乾安帝仁德,十有八九仍舊會留他們一命,可這個人不同,滿身都是殺氣,出手必取人性命,把一個囫囵的活人變成屍體隻是眨眼間的事情……
景翰咬了咬牙,擡手将那一對錦袋舉了起來,喝道:“楚岚,你不能殺我!本宮有帝王書在手,你……”
“楚某刀下亡魂無數,殺你一個也不多!何況你這東西是真是假還未可知!無論真僞,在楚某這裡也保不了你母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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