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翰:“……”
生于帝王家,從小就過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日子,二皇子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秀才遇到兵”,于是,一時之間大堂上這三人就這麼僵持住了,連坐在公堂側位的乾安帝陛下,也像個旁觀者似的,對在聖駕面前劍拔弩張的楚将軍絲毫無意幹預。
“大将軍稍安。”這時,淮安王不緊不慢地開口,“将軍掌管四境兵權,生殺決斷本王自然不便幹涉,不過二殿下手中的帝王書尚且真僞難辨,還請大将軍容本王分辨一二,屆時孰真孰假,清者自清。”
楚岚聞言,果然将手中兵刃撤下,反手持刀往地上一戳,隻聽“铛”一聲脆響,應天府公堂上青磚的地面便多了一處石坑。楚岚轉身,擡眼看着淮安王道:“王爺之命,末将自要遵從,王爺有事請盡管吩咐。”
葉檀微微一笑,看着楚岚提着刀返回了雁歸身邊,才不緊不慢地從自己帶來的錦盒中取出雁歸那一對帝王書,吩咐應天府尹命人備筆墨桌案,然後将視線轉向景翰與韓太後:“現在本王手中的,就是聖上這對‘九州帝王書’,由開元、聖元二位先祖親賜,今日不得已将之請到公堂上來,亵渎聖物實為不敬,不過,既然有人質疑真僞,為證聖上清白,想必二位先祖帝也不會怪罪。”
淮安王話音剛落,便有應天府衙差将一張書案擡到了大堂上來,桌面上已經鋪得了宣紙,備好了筆墨硯台。
孟廣彬緊走幾步,在淮安王身邊躬下身,恭恭敬敬道:“王爺,筆墨桌案已備好。”
“嗯,就放在……那兒吧!”葉檀下巴一擡,眼神瞟向公堂中間。
“是。”孟府尹連忙指揮屬下将桌案放在了公堂中間,景翰與韓太後面前。
此時大堂上一片安靜,在場衆人的目光全都落在淮安王身上,隻見他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托着雁歸那對墨玉來到桌案前,在衆目睽睽之下提筆蘸墨,将墨汁塗在了其中一塊墨玉的側面,就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他手持墨玉,将滿是墨漬的玉石在帛紙上一滾,白紙上赫然出現一行回字形雕紋,其中“九州合一”四個小篆的字樣清晰可辨。
這一遭,讓在場親手摸過帝王書的另外兩人竟也是同樣的詫異,帝王書的側面,确實有凹凸不平的紋路不假,卻沒想到這其中還内藏乾坤,竟有蠅頭小篆暗藏在紋刻中間!楚岚扭頭看了雁歸一眼,雁歸也看了看他,兩人又将視線轉回葉王爺身上。
這時葉檀将另一塊墨玉拿在手中,蘸着墨在玉身側面刷勻,又在紙上一滾,這一塊雕紋中的字樣則是“開聖昌泰”四字。
“‘開聖昌泰’想必指的就是開元和聖元二位先祖的年号,看來兩位先祖确有将中原合一而治之心,如此看來,聖上手中的‘九州帝王書’是真品無疑了。”葉檀淺淺一笑,将帝王書放回錦盒中,轉身遞給楚岚,“現将先祖所賜聖物交還陛下,還望聖上莫怪臣亵渎之罪。”
楚岚立即上前一步,将錦盒捧在手中,就聽雁歸在自己身後說道:“王爺大智,為朕解疑有功,何來怪罪之說?下面還要煩勞王爺為另一對驗明真僞。”
“臣遵旨。”葉檀一笑,轉身回到桌案前,對景翰說道:“二殿下,麻煩請出您手中的‘帝王書’驗證一二。”
景翰聞言将手中錦袋擱在了桌案上,葉檀看了一眼,卻沒碰:“方才本王的做法二殿下可看清了?為避嫌,本王不便動手,所以就勞煩殿下親自驗證吧。”
聞言,景翰也并不答話,直接抄起筆來,如法炮制,蘸墨塗滿了自己手裡其中一塊墨玉的側面,用力壓在紙面上一滾,果然有一行與上面已經半幹的回字紋幾乎相同的紋路躍然紙上,紋路中也同樣有幾枚蠅頭小篆清晰可辨,甚至比雁歸那對的刻字更多,赫然刻着“乾安初年九月制”和“大都葉氏”字樣。
景翰的臉色頓時一片鐵青,他猛地扭頭,難以置信地瞪着韓太後。
韓太後也臉色大變,擡眼盯着葉王爺,咬牙切齒道:“你……你們葉家……”
葉王爺幹咳一聲:“葉家做的是清白生意,每一件經手物品自然要刻字标示,為的就是日後容易辨認……”話未講完,葉王爺竟是憋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看來……聖上的‘九州帝王書’經世已久,或逾百年,而殿下這對,成于今年……孰真孰僞一看便知,究竟是誰想謀國篡位不言而喻。”
“母後!您竟然騙我!原來您一直都在騙我!”景翰兩眼通紅,嘴唇也打着顫,“兒臣的确處處不如皇兄,可從來都沒想過要與他争權奪位!”他咆哮着,一把抓起桌案上那兩塊墨玉,使盡全力砸在了地上,兩塊玉石幾乎同時落地,“啪”一聲碎成齑粉,“這都是你要的權勢!你要的地位!你為了這些不惜去做傷天害理的事!你就不虧心嗎?!這都是偷來的東西我不要!還給你!全都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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