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我順着許夢白的話繼續問了下去。
許夢白對于這個他似乎有些避諱,擡起頭看了看隻有些許陽光,透過縫隙灑落進來的上空,想了一會兒後,才忽然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淺笑,說:“柳清影,你覺得這個他還能是誰呢?”
我順着許夢白的目光看了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與他的一些經曆實在太過相似,我莫名地壯起了膽子,對他反問出一句:“你得罪的,也是他嗎?那個能在天上躲着,卻無法下來,又害怕被我們所取代的那個人?”
“你竟然知道他的存在?”許夢白無比震驚地瞪大雙眼,好似第一天認識我一樣,将我從上到下,全都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
看他這反應,我就是再蠢也能猜到,自己應該是猜對了。
“……”
“實不相瞞,我能落到今天這一步,被那些狗玩意兒一路追殺到哀牢山,全是拜他所賜。”
“那些人,全是他的犬牙,在這世上追了我也有好幾百年了,若非是因你盤踞哀牢山,他們沒法進來找到我,我這些年……還真是沒過過幾天安生的日子。”我長歎了一聲,對着許夢白感歎道。
許夢白像是在這一瞬,忽然恍然大悟一樣,喃喃自語地對我說道:“難怪我在第一眼,見到追殺你的那群人時,就感到他們身上有股令我十分作嘔的氣味,原來……原來我們的敵人,竟然一模一樣……”
許夢白語落瞬間,我幾乎是和他異口同聲,同時地對對方問出一句:“你是怎麼得罪上他的?”
話音落下那一刹那,我倆極有默契地相視一笑,雖然誰都沒繼續往下說,眼裡的苦楚與感慨卻全都是如出一轍。
最後,還是我先歎了口氣,開口對他說道:“我修煉的一門功法,名叫無情訣,是我無意間從昆侖禁地裡得來的,傳說将此功修得圓滿,便可飛升上天跳出三界輪回之外,所以……”
“我在一次修得大圓滿的時候,引來了天雷,讓他發現了我的存在,我也發現了他的存在……”
“他雖然是居高臨下的,躲在雲層後面俯視着我,我卻能感覺到,他對于我的出現,似乎是有些害怕,害怕我會取代他的位置,将他從天上拽下來。”
“我不知道他算不算得上是天道,也不知道天道到底是以何種方式存在,但他淩駕于世人之巅,甚至可以控制雷電賞罰世人,似乎已經将自己當作了天道。”
許夢白聽着我這話,眼裡忽然閃過一陣恍惚,有些詫異地問我:“無情決?”
“你知道?”我驚奇地問他。
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腦子有些發疼地狠狠甩了甩腦子後,才對我回出一句:“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知不知道。”
“就感覺這三個字好熟悉,好熟悉好熟悉,我好像很久以前在哪裡聽說過,可是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該不會……又和你說的那個靈山有關吧?”我震驚地瞪大雙眼,凝視着許夢白。
許夢白似是很想給我一個否定的答案,奈何他在被困進哀牢山以前,交集最深的地方,也隻有那傳說中的靈山了……
“好像,不隻是靈山,還和她有關……”許夢白小聲地對我回道。
我的呼吸立刻慢了半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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